二合一(1 / 2)
顾征丝毫不给白玲珑留情面。
他看着女人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一个死人,不带丝毫的温度。
周围人在不远处站着, 想看又不好意思看, 口中啧啧称奇。大家斜着眼睛瞥着这边, 那脸上的嘴脸, 分明是在看白玲珑的笑话。
白大小姐以前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 现在怎么会这么没脸没皮?
白玲珑怎么也想不到顾征会这么说,脸上又红又烫,眼泪在眼眶中滴溜溜地打滚。
最后捂住嘴哽咽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呜呜呜地哭着。
之前大家都觉得白玲珑上赶着巴结,无非是看着顾征以前的本事, 和现在能在修铁路这里找一份好工作。
但人一哭,又觉得顾征说话也太狠心了一点吧。
反正都是别人的不对,和自己无关。
有人碎碎细语:“大男人的, 欺负一个女孩子。”
“要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弄哭女人的, 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这么干。”
“再怎么说, 白玲珑也是个女孩子啊。”
周围几个男人说啰嗦,似乎他们道出这些话, 就比顾征高了一头,能挺直自己的腰杆子了。
因这情绪带动, 其他人也开始说啰嗦,几个农妇也哎呀几声:“是啊,毕竟是个女的。”
白玲珑咬牙看着顾征, 两眼通红,其他人的话给了她勇气,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一般瞪着男人。
她喊:“顾征,我做错了什么?”
顾征原本都打算走了,听到这话,停下脚步。
“你去找过林小景吧。”顾征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地点出。
白玲珑啊了一声,有些茫然,尴尬地失笑:“顾征,你在说什么啊?”
顾征攥紧了拳头,拳头上青筋暴起。
上次林小景大晚上和自己说过,面前这个人在自己家附近蹲点找自己,他就知道两个女人肯定有过来往。
顾征怕林小景走,所以对她千万般好,林小景是他碰在手中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人。
如果白玲珑挑拨离间,林小景要是走了……
顾征向前一步,本该是亲密的动作,但只给人满满的压迫感。
白玲珑眼中的泪水都忘记流了,连忙吓得后退一步,颤颤巍巍地说:“顾征,你要做什么?!”
顾征抬手掐住白玲珑的下巴,逼迫人抬头看着自己,压低声音:“白玲珑,我躺在床上的这几年,生不如死,什么都没了。现在我活过来了,我拥有的东西,谁也不能碰,你要是敢过来弄脏,我以前怎么对付那些土匪,我就怎么对付你。”
白玲珑双腿打软,顾征以前多凶残,她清清楚楚。
以前走商做生意,乱世土匪横行,顾家被抢了不少东西,还有人被杀了丢进悬崖,妻儿子女被撸上了山。
顾征和王从林结拜之后,她听说顾征领着人把一家土匪寨子给端了,寨子里头的几个头头排一排,大冬天扒光了衣服放在雪地里头,拿冰渣子团起来裹上浆糊,往人土匪头子嘴里塞。
塞的肚子都撑破了,肠子流了一地。
这男人是亲手沾过人命,洗过人血的。
白玲珑以前当顾征对自己的感觉不同,就是再凶,也该要护着自己的。
可如今看来,顾征已经疯了。
几年卧病在床,他的心理已经变态了。
别说那些欺辱过他的,就是没有帮助过他,冷眼旁观的人,顾征都恨不得将其扒皮抽骨。
只有……只有在林小景跟前,顾征才会伪装出善良的外皮。
林小景是他的软肋,也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
顾征强忍着愤怒和凶残,咧嘴笑,表情隐约有一丝狰狞:“滚!”
“和林小景比,你不配同提。”
白玲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下巴上的红印子十分明显。
如今,白家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件老旧的院子里头。
进门正对面的家先,摆放着不少的牌位。
他们家里没落了,这么多人住在一起,总归是嫌弃拥挤的。嫌弃这家孩子多闹事,嫌弃那家没劳动力吃饱饭,等等。
吵吵闹闹。
白玲珑一进门,忽然就放声大哭。
一个穿着棉布大衣,浑身臃肿的农妇,满手污渍挥舞着锅铲,骂骂咧咧。
“吵吵吵,吵个屁啊!”
“家里又死人了吗?死了好,少吃一口饭,给我家宝儿多吃一点!”
那农妇一看到是白玲珑,话就梗在自己的喉咙里头。
“是白丫头啊……”她看着白玲珑的样子,舔着脸上去问。
“你和顾征的事情怎么样了哎哟,我听说他现在工作可好呢,不用干活不用出力,就走两步往纸上哗啦一点东西,钱和补助就哗啦啦地有。”
“你要是和他一起,咱们全家的口粮都有了啊!”
白玲珑想起今天下午顾征的表情,身子打了个颤抖:“我、我不敢,他会弄死我的。说不定林小景还给他吹枕边风。”
那胖农妇一听就不高兴了,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什么叫做弄死她?!
气得那胖农妇抬手用力地拧着白玲珑腰间软肉:“哎呀喂,不是你自己上赶着要嫁个好老公的吗?现在说不敢,好像是咱逼你一样。”
她挤着脸又用力地给拧了一下:“你现在哭哭啼啼的,晦气,真要是顾征和你有什么恩怨,那也是你自己作的。”
白玲珑哭的更大声了,白家大伯打着哈欠出来:“哭什么哭,你自己不是也是上过私塾的吗?怎么他们铁路不要你去工作?”
白玲珑越听越不爽,反驳:“我,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家,顾征和王从林是拜把子的兄弟,现在王从林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顾征日子舒坦,你觉得他会不会给我们使绊子?”
此时,白家表哥走过来,他一听到顾征就想到了上次在田地里头看到的林小景。
开口就是问:“林小景呢?”
白家表哥咳嗽一声,打补丁:“咳咳,我的意思是顾征和林小景怎么样了?”
白玲珑有些奇怪,他怎么问起林小景了,接话 :“顾征现在把林小景当成宝看。他怎么就不想想我的好呢?”
白玲珑红了红脸,又说:“我还听说林小景不能生孩子呢。生不了孩子,今天顾征还一副怕林小景走的样子,气死我了!”
白家表哥不以为然,嗨,什么狗屁生不生孩子的。既然林小景是个女人,怎么就不能生孩子呢?
多半是顾征不能人道,所以才让林小景生不了的。
白家表哥又问了一句:“顾征担心林小景走啊?”
白玲珑点点头。
白家表哥眯起眼睛,狡黠地想着,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怎么可能守得住自己的媳妇?要是没孩子还好说,不能人道,相处几十年,哪个女人都熬不住寂寞吧?
白家表哥嘿嘿一笑:“我觉得顾征肯定是误会你和林小景了,明天我去找林小景说你也不是故意想抢她男人,只是你和顾征之前是朋友。你去找顾征把话说清楚了,我表妹如花似玉的人,他不可能不心动。”
白玲珑眼睛闪亮地点点头。
那胖胖的农妇嘀咕了一句:“你大伯给你相看了一个男人,你记得打扮一下。听说人祖上三代都是农民,没当过地主经过商,今年小儿子说是要去当兵,我觉得不错,你改天一定要去看看。”
白玲珑上下嘴皮子一碰,却说不出话来。
她看向外头,漆黑黑一片的,觉得手脚冰冷。
不知道顾征和林小景在做什么呢。
顾征是摸黑回到家里的。
回来的路上下起了蒙蒙小雨,顾征的左腿又麻又疼,
但远远地看见自己的那件小院子闪着灯光,心口暖了些,跟火烧似的。
是上次林小景见他不好找方向,后来在门口挂了一个灯笼。
门没关,只是拿门闩虚虚地掩着。
林小景正在织毛线衣服,很黑,煤油灯的火焰并不高。就算是蜡烛,也不适合在大晚上缝补衣服。
林小景倒也没埋怨。
其实但顾家大宅子是有灯的,不止顾家,镇子上不少人家里都是有灯泡的。
当然,现在用的是那种老式的圆肚灯泡,布满了灰尘。
后来建国改线路,要想用电需要重新拉电线,而且需要自己出钱,电费也高。
最起码,在云顶镇的大部分农户家里,谁家闲钱多到去拉电线?
不如天黑就睡觉。
顾征带着一身凉气,吓了林小景一跳,而后一喜:“你回来了,快来试试这衣服。”
顾征按住林小景的手,说道:“不要弄,伤眼睛。”
林小景嘀咕了一声:“但是天气冷了,你都没多少厚实衣服。你身上好凉啊。”
而且顾征没回来时候,林小景都是躲进空间里头去缝补的,那里头没有黑夜,亮堂堂的。
林小景把衣服往顾征身上比划了一下,恩,大小正合适。
她打了个哈欠,说:“饭在锅里,水我也烧好了,我先去睡了。”
林小景踉踉跄跄几步,趴在床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头,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顾征:“恩,我困了。”
顾征紧了紧下身,老婆热炕头了。
顾征快速大口地吃过饭,而后水擦了一下身子。
他最近身上一股子机油味道,就算擦洗过后还是有。林小景算不上讨厌,但林小景有时候闻上去,总觉得是一股子酒味道。
熏人醉人,头晕乎乎的。
家里只有两床被子,现在天气冷了,林小景一个人去客房睡大半夜能直接冻醒。
顾征怀着坏心思,却只能忍着说自己不扒她衣服,林小景想了想暖和的被窝,屈服了。
顾征暖和的带着热气的身子进入被窝里头,男人宽大的身躯占据了小半个床铺,瞬间将林小景包围。
“你又没洗澡。”林小景小声说。
顾征略微凑过去一点,低低地嗯了一声:“味道很大?不喜欢?”
林小景连忙红着脸,抬手抵在顾征的胸膛上:“没有,不用过来给我嗅了,我喜欢的。”
林小景说完后,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差点把舌头给咬了,自己在说什么啊。
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说什么味道喜欢。
林小景红了脸,头埋进被子里,感觉顾征的气息更明显了,不同于自己的,好闻的阳刚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