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1 / 2)
“奴家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殿下恕罪。”
花倌主诚惶诚恐的领着小倌们向纪雁筎下跪磕头,生怕慢一步会惹这尊大佛生气。
“哎,你们可别跪错了人,本小姐身边这位才是正主。”
纪雁筎挑高了眉,举着沉香雕花扇指了指身旁一直沉默着的司清颜。
闻言,花倌主顿时满头大汗,领着小倌们移了方向继续下跪磕头,声音比方才更响了些。
“行了,不必磕了,都起来吧。”
司清颜听这声,生怕他们磕出个好歹来,平白搭上几条人命实在不值当,便连忙唤了他们起来。
“多谢殿下饶恕,奴家这便去唤了朊砚过来伺候殿下。”
花倌主领着众小倌欣喜起身,忙不迭的出了厢房。
二楼拐角的厢房内,花倌主正点头哈腰的向刘珙告罪。
“什么!这不可能,盛京城中谁人不知永安侯世女不好风月,她怎么可能会来卉春楼这种地方,定是有人冒充,且待本相去揭穿此人,给她个好看!”
刘珙听说此事,满脸不信,非要过来瞧瞧,气势汹汹的刚踏进门,便与司清颜对了个正着。
“殿,殿下。”
刘珙一脸惶恐的下跪,冷汗直接渗透了衬衣。
司清颜看着地上已经垂垂老矣的刘珙,无语的挑了挑眉,年纪都这般大了,竟还上这来,再扫了一眼跪在刘珙身后的朊砚,模样分明才只有十七八岁,这刘珙也能下得去手,嫩草这么嫩也不怕撑到胃。
不过也好,有了刘珙这张嘴巴,也就不用再费心找人将她来卉春楼的事宣扬出去了。
“刘左相好兴致啊,敢上这来跟本殿抢人,是觉得本殿好性,还是根本没将本殿放在眼里。”
“臣惶恐,臣一向对殿下心怀敬意,怎会有此想法,请殿下明鉴。”
刘珙抖着身体再次磕在了地上。
“谅你也不敢”,司清颜嗤了一声,装作不耐的挥手,“行了,别杵在这打扰本殿寻欢,退下吧。”
“臣告退。”
刘珙如蒙大赦,忙不迭得退出了厢房。
“早就听闻卉春楼魁倌朊砚歌声曼妙,绕梁三日而不绝,你还不快起来为咱们唱上一曲。”
纪雁筎抬了抬下巴,示意开席。
“诺~”
盛京内对永安侯世女想入非非的不少,朊砚便是其中一个,他往日只能依靠恩客们的描述,一点一滴的拼凑出司清颜的音容笑貌,如今见着真人,原本就沉迷的心更是醉了几分,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博得司清颜的欢心。
朊砚扭着柳腰,风情万种的在琴案前坐下,纤纤玉指抚着琴弦,投向司清颜的眼波似能透出水来。
凝着眼前的玉人,朊砚的音色比往日更媚了几分:“不知殿下喜爱些什么,奴家可以弹唱给殿下听。”
纪雁筎见朊砚一来便将所有心神都投在了司清颜身上,不由没好气的瞪了司清颜一眼,当下搂着媚柳和红虞出了厢房,干脆另去开了一间。
司清颜:“……”
比你纪雁筎更受欢迎,还真是罪过。
雁语和涵饰尴尬的立在一旁,要不是屏风挡在身后,他们恨不得贴墙站,他们两人虽没朊砚来得早,但也称得上是卉春楼的老人了,对朊砚的性子算是知之甚深,敢和朊砚抢东西的人,如今坟头的草都不知长得有多高了。
永安侯世女固然吸引人,但雁语和涵饰更怕得罪朊砚。
不过雁语和涵饰两人没有像媚柳、红虞一般几乎黏在人身上,倒是让司清颜舒坦了些,投在她身上的灼热视线似乎也没有这么难捱了。
司清颜举着酒杯,轻言细语:“随便弹唱些你拿手的吧。”
“诺~”
殿下好温柔,若能和她共赴巫山,得一夕欢娱,他便是立时死了也甘愿,朊砚的姿态在此刻优美到了极致,他眼波荡漾,慢挑着琴弦,唱腔柔媚,曲意醉人。
司清颜喝着闷酒,有些坐立难安。
酒气已经有些上了头,司清颜觉得不能再怎么干坐下去了,否则明日她还真有可能在某个妓子的床上醒过来。
只要想到,天光大亮的时候,会有一个男人满面娇羞的伏在她的怀里,用手指在她胸口上画着圈圈,音色娇媚的唤着:死鬼,昨晚上都弄疼人家了。
司清颜立时便抖了抖,再也坐不住了。
“咳,弹了这么久,你也该累了,先歇歇吧,本殿正好要去更衣”,说着,司清颜便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听到有脚步声尾随而来,司清颜眉心一跳,头也不回的大声喝道:“不必跟着。”
脚步声听话的顿在了原地,没有再响起,司清颜舒了一口气,大步流星的跨出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