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皮埃尔又把毛毯脱掉了，只围了一条浴巾，木子看看皮埃尔额头上被毛毯捂出的薄汗也不好再说。夜里温度骤降，昨日菲比带来的威士忌还剩下半瓶，木子给两人一人倒了小半杯暖身体，她望了一眼门外，早上晾晒的衣服半湿的挂在晾衣绳上，半湿的躺在地上，木子也没打算管，就让它们在外面湿着。

“巴黎总是下雨吗。”

“不太会。”

“我的家乡一到了春天和冬日就不停的下雨。”

“夏天呢。”

“夏天很热，特别热。”

木子觉得今天的芝士放得有些多了，多吃了两口她就有些发腻。

“巴黎这两年的夏天也热了许多，我前年七月回去了一次，热得不行，印象里好像没有这般热过。”

“我看见新闻报道说欧洲高温死多少多少人。”

“会的，人们没有习惯这样的高温，家里也没有安装冷气。”

木子原来如此的点点头

“你的家乡呢。”

“什么。”

“会有人热死吗。”

“会吧，老年人可能身体不好的会，但是不会有新闻报道。大家都对这样的高温习以为常。”

两个人的谈话像是一顿晚餐一样平常

“那人们夏天都干些什么。”

“大多躲在家里不出门，等着夏天过去。”

“听起来很糟糕。”

“是很糟糕，我幼时一点也不喜欢夏天，总盼着夏天快点过去。”

“现在却住在了永远都是夏天的海岛上。”

“是啊，时间充满了魔法。”

皮埃尔咳嗽了两声，木子心里有些愧疚的想着他大概已经有些感冒了。

“所以魔法是好的魔法还是坏的魔法。”

“好坏参半吧。”木子想了一会儿说

“来到马尔呢。”

“好的魔法。”

皮埃尔轻轻笑了。木子在晚饭后让他留下来，外面的雨似没有倦意的下了大半日，她不可能让他冒雨离开。

木子很早便入睡了，模糊的雨声像是助眠曲让她一躺在床上就感到了困倦，皮埃尔躺在她房间里的沙发上和她聊了会儿天，他说着木子书柜上一个法国作家的一些趣事，木子听着听着就眼皮沉重打起了哈欠，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皮埃尔什么时候关的灯，什么时候关的门。

木子半夜被勺子掉落到地上的哐当声惊醒，她先是呆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拉开房门走廊一片黑暗，而厨房亮着灯。

“皮埃尔？”

“是我。”

木子走到厨房门口看到皮埃尔端着水杯在喝水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没事。”

“雨还下得大。”

“也不知道明早会不会停。”

“但愿。”

“你脸色不太好。”

木子才看到他双眼无神，嘴唇泛白

“有些失眠。”

“皮埃尔。”木子走过去碰了碰他的手臂，烫得她惊了一下“你在发烧！”

“被你发现了。”皮埃尔苦笑了一下

木子皱着眉头有些生气

“怎么没告诉我。”

“我刚才正是在找退烧药。”

木子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开始在吧台的橱柜里开始找退烧药

“你回房去躺着。”

皮埃尔站在那里没动

“我不想说第二遍。”

木子声音格外冷淡，皮埃尔知道她是动气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摸摸鼻子

“别生气啊。”

“不想我生气就去乖乖躺着。”

“好，我去躺着，那你不要再生气了。”

皮埃尔乖乖的回了房，木子能听到他在房间里压着自己的咳嗽声，她找到药片后开始烧热水，呆呆的坐在餐桌的凳子上等着水烧开，水烧开后发出吱吱的响声，她倒了些在保温杯里，倒了些在玻璃杯里。木子觉得自己是因为愧疚才对皮埃尔发脾气，现在更愧疚了。

“把药片吃了。”木子轻声说

皮埃尔朝门的方向侧躺着，手枕着头，眼睛虚虚的看着她，再不复平日里坚硬的模样，甚至看起来有些脆弱。

“多喝些热水，好得快。”木子将保温杯放在床头

皮埃尔喝完杯子里的水躺下，往里挪了一些，他拍拍空出的床示意木子，木子楞了一会儿才脱了外套躺下，皮埃尔给她盖被子，两个人离得很近

“难不难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