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程唐，起床，吃饭。”顾念从厨房端着一盆粥出来，放在床前的小茶几上，伸手摸了摸耳朵，瓷碗的余温还在指尖，有点烫。

卫生间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洗漱完毕，男孩从门里探出头来，看着桌子上的白米粥和一碟小咸菜，皱了皱眉头。

“又喝粥？我不吃了。”

“爱吃不吃。”顾念也不管他，用勺子舀出来一点装在小碗里，一勺粥配一截咸菜丝，轻轻放在嘴边吹温了，递到床上老人的嘴边。

“来外婆，啊……”

年过七旬的老人颇为吃力的张开嘴，将勺子里的粥咽下，又自顾自的摆弄起手里掉了半边儿眼睛的洋娃娃。

吃完了早饭，收拾完餐具，顾念背上画板出了门。

“呦，念念今天出门早啊，还去老地方？”隔壁开早点摊的李阿姨热情的打招呼，用塑料袋裹起一根油条，又用漏勺捞了个茶叶蛋，双手在前襟的围裙上蹭了蹭，递了过来，“给你带个油条，公车上吃。”

“不了，谢谢李阿姨，我吃过早饭了，我今天出门，还麻烦你帮忙看着点外婆，别让她出去乱跑。”

“你放心吧，有事情阿姨给你打电话。”

顾念道了声谢，一路小跑到公交站，乘上了去中心公园的公交车。

程唐听见顾念出门的声音，打开小房间的门，就看见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床上玩布娃娃，嘴里还哼哼唧唧，斑驳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照在破败的屋子里。

看样子，今天是个好天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