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真相(1 / 2)
林亦白就是在这时候进的门。
听到程鹿的声音,他倏然一怔,此刻保护发小这事的优先级盖过他的来意,他站在门口,面色严肃下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林亦白身材高大,配上这副低沉的嗓音,竟给人一种莫名的可靠感!
程鹿一向外强中干,只敢窝里横。
此时,他见到林亦白,就像独自迷路赶跑大狗的小朋友,见到前来寻找自己的爸爸妈妈,这人刚长出来的毛毛刺瞬间掉了个干净。他向林亦白控诉,声音染上哭腔,泪水在眼眶打转,要掉不掉,他说:“阿白,他们冤枉我!”
他们指的当然是以郁尧为首的三人小团伙。
郁尧看着门口那人,听着程鹿的哭诉,感觉自己从整治校霸的教授,变成了欺负学生的叫兽。
郁尧在心里轻叹一口气,他设想过很多个跟林亦白四目相对的场景——
他想过这人去上他的课,他点人起来回答问题……
还想过学校里的偶遇,一个奔跑一个走路不小心撞在一起……
他想过晨跑时的偶遇,为此他还坚持晨跑过一个星期,可每回只是单纯的擦肩而过,眼神交流都没有。
他想过男厕的偶遇,限制级的画面,这人把他怼到洗手台上这样那样的场景,还有限制级的教室、操场和校园……
但他没想过两人会以“敌对”的立场相遇,他觉得这个初始印象刷的真是——一言难尽。
郁尧吁出一口气,放下手上的香蕉,他收敛了澎湃的心绪,端的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出口的声线却有些不稳,他冲门口的林亦白道:“我们这边正聊到要紧处,这位同学你要是相关方或者知情方就先进来,这么不进不出的,杵在门口是要当门神吗?”接着他又欲盖弥彰的朝张伟解释,“这两天有点小感冒,嗓子不好。”
林亦白这才认真的看向郁尧,片刻的怔愣之后,他决定先去关注当下的主要矛盾,便皱着眉一声不吭的进了门。
他拖过椅子坐在郁尧身边,又把手探到被子下,握住程鹿脚踝……
这是个安抚性的动作。
郁尧却看的心头一跳,感觉心尖上的嫩肉被人拿一根绵绵的小针扎了一下,他嘴角噙一丝自嘲的笑,装作不经意的移开了目光。
林亦白握住程鹿的脚踝,沉声说:“小鹿,别哭,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林亦白的安抚是压垮程鹿这只小骆驼的最后一根草,闻言,原本还在抽抽噎噎的人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越哭越委屈,越哭声越大,到后面几乎要喘不上气。
郁尧收敛自己不合时宜的一腔愁绪,他打量程鹿状态,思索事情经过,又与张伟对视一眼,两人均从彼此眼中读出疑惑。
眼见程鹿已经失去表达能力,张冉涛便开口替他解释。
林亦白耐着性子听完,立刻就想开口袒护,可眼下虽然专注主要矛盾,却也要给次要矛盾留有余地,他不能像在辩论赛上那样唇枪舌剑、口不择言。
他斟酌用词和语气,再开口时声线平和,语气坚定,竟透出一股莫名的说服力,郁尧却听得皱起了眉,他说:“不可能,小鹿不会做这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接着他看向郁尧,心脏顿时抢跳一拍,他咽了口吐沫,心情平复后,开口说道:“这位……”
张伟开口介绍说:“这是郁教授,我是程鹿的辅导员张伟。”
林亦白点点头,继而说:“郁教授你好,我是程鹿的朋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郁尧却不看他,只轻飘飘的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林亦白打断郁尧,他不想从这人嘴里听到这样悲观的言论,“我们认识了15年,从会走路到现在,如果郁教授觉得这么长时间都不能够去了解一个人,那么,我觉得……”他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最后只说:“您对人性的看法是否太过悲观了?”
哭声渐止,程鹿怔怔的看着林亦白。
此情此境下,郁尧无意与人多做口舌之争,就说:“张老师,说说你了解到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