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公（1 / 2）

窗外的春花还未谢，姹紫嫣红，惹得飞蝶翩翩环绕，庭中的槐树上，一群黄嘴小雀叽叽喳喳地闲聊着。

那几个侍女掩着嘴，笑意盎然地看着竹衣寒。

一个侍女说：“哎，小池，你说主家带回来的这女儿怎地如此动人？我是个女子都想上去亲她一口哩！”

小池说：“哼哼，必然不是我们这些凡女，你看我的手，常年为主家浣洗衣物，蜕皮蜕得。昨夜，我们几个为她沐浴更衣，那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细腻柔滑的，似个婴儿一般，必是大户家的女儿！若是我养尊处优地，我也能哩。”

其他侍女哄笑。

小落说：“小池常跟着主家，说话倒也文绉绉的了。”

小池说：“跟着主家有什么好的，日晒雨淋，洗衣做饭，忙东忙西，都不知道在干嘛！小落，你这么羡慕我，不如跟我换一下，你也跟着主家出出远门。”

小落说：“我才不会你的那些‘暖床之术’哩！”

小池撕住小落的嘴巴，小落讨饶。

这场景引得余下侍女又是一阵哄笑。

小霞说：“小声点，吵醒了老太太，要罚跪的！”

小小说：“小疏，你去看看老太太醒了没，别又没人在身边，喝口茶都得自己动手。”

小疏点头，款款而去。

小小悄悄说：“听说老太太想把小疏提作主家的‘夜侍’哩！”

小池脸上的笑脸即刻消失了。

小落说：“夜侍有什么好，一夜熬着，就为了给主家盖被子，递尿壶，我还不稀罕哩！”

小小说：“你个傻妞，做好了能当侍妾呢！”

小落说：“那我去找太太问问，我能不能去换个班当当。”

嘻嘻哈哈，几个侍女又打闹到一处去。

大家安静下来后，小落问：“何人如此狠心伤了这么个小女儿。”

小池说：“主家与我是在孝衣乡遇到她的，大抵是从岭上的军营里逃出来的吧。”

小霞说：“不会，营里的女子都是衣不蔽体的，她衣服上虽灰土很多，脏兮兮的，可是针脚细密，用的金丝，何其精致……”

小池点头说：“确实如此，那靴子估计够你我一年的工钱了……”

斥语声传来，小小探出头去一看，说：“呀，小姐来了！”

众侍女迎出去。

屈橦气呼呼地走过小山林苑的曲桥，小池她们过来行礼。

屈橦问：“二哥呢？”

小池回说：“主家天蒙蒙亮时出去了。”

屈橦说：“怎么去飞龙郡赴宴也不跟我言语一声，突然自己就去了。”

小池低头说不知。

屈橦说：“我知道，必是怕我又耍酒疯，丢了他‘千羽公’的脸面！我一会去告诉阿娘，某些人成天脱光了去山上与几个男子一起修什么‘道’，我倒要看看阿娘怎么说！”

侍女们不敢应声。

屈橦回身两步，眼睛骨碌碌转，她突然转身推开一众侍女，冲到屋子里去了。

屋子里熏香袅袅，案上的书信墨迹已干。

屈橦大呼：“二哥，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不然让我寻到了，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