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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族银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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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风吹得人畅快。

白知庸闲庭信步走来,哼着乱浪小曲,扬着山秋画扇。

酒肆中的熟人们见了,招呼道:“唷,什么好事能让白官人这么欢喜?”

白知庸说:“小事,小事,不足一提,不足一提,哈哈。”

白弥赶紧躲到了屋外。

白知庸坐下,点了好酒好菜,呼朋唤友,玩得欢畅。

大成站在内厢门口,说:“这个白皮胖子,倒会享乐。”

月雨梨站起来,偷看了会,说:“如此随性,自然痛快。”

白知庸敞开衣襟,唱诗道:“繁花美酒,忆得千年古都,盛服佳人,次第掩笑请入,圣人言:‘天下为公’,错错错,天下为欲所主。望那帝王,多少江山空误?万家枯骨,换得金宫宝筑。可惜,长风吹,盛光暮,天宫神王终作土。”

众人哈哈大笑,有人说:“让人知道,下次文戎来,白公怕是要被送到久章去了。”有人说:“白公,你都被贬到荒山来了,还是难改本色。也不怕再有人参你一本。”有人接话,说:“如此一来,怕不是要贬到南沼去。”

白知庸抚须狂笑,说:“贬来贬去,最多贬到棺木里而已,无惧,无惧,长生不领庙堂事,穷归故乡心不迟。”

白弥从屋外走进来,拨开人群,问白知庸:“好哥哥,唱够了,喝足了吗?”

白知庸慌忙穿鞋并紧上,一跳爬上栏杆,像一只大蟾蜍。白知庸指着白弥说:“弥儿,你若再逼我,我就跳河自……”

“咔嚓”,栏杆断了,白知庸“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白弥望着白知庸在水里扑腾,却不许众人施救,她趴在栏杆边,说:“好哥哥,你偷我嫁妆钱喝酒就好了,为何跳进河里喝起水来了。这甘河的水比酒都好喝吗?”

白知庸告饶,说有钱还她,白弥这才让人用竹勾把白知庸拉了上来。

白知庸从怀里摸了又摸,就摸出两片银蟾,他怪白弥急躁坏事,令几片银蟾落水而失。

有些人向水里望,跃跃欲试。

白弥却直接踢了白知庸的腿一脚,白知庸抱起小腿揉,白弥乘机脱下白知庸的鞋子,反过来一抖,“叮叮”几声,五片银蟾落地。白弥又强行脱了另一只鞋子,又得五片银蟾。

众人惊叹。

白弥疑惑,说:“怎么有这么多钱?”她对比了下成色与大小以及厚薄,挑出七片银蟾,用水洗洗,擦干,放进怀里。剩下的五片,白弥问白知庸:“这是南乡的银蟾,你怎么会有?”

白知庸嘴微微张开,一撮风从中怯怯隙出,发出几个音,瞬间而没——“打牌赢的。”

白弥忍笑,靠近白知庸,说:“你再说一遍。”

白知庸小声地说:“打牌赢的。”

白弥说:“大声点?”

白知庸拍桌站起来,说:“打牌赢的!”

“哈哈……”满酒肆的笑声像爆竹一般突然就炸开了。有的在拍桌子,有的在捂肚子,有的直接跑了出去跪地乱笑,甚至有人夸张地倒地打滚狂笑。

月雨梨与大成面面相觑。

白弥笑完了,揉着肚子,说:“来到此地两年了,你赢过吗?这么‘大’的消息,你这张嘴能憋住?”

酒肆里又是一阵肆意胡笑。月雨梨笑弯了腰。

白知庸一脸无情,上前抢夺那五片银蟾,白弥却躲开。

白弥追问,白知庸像个生气的孩子,不答不言,夺了五片银蟾就走。

东面的官道上,一个老者拄着竹杖缓步而来,白知庸一见,大喊:“陶翁救我。”

陶翁呵呵笑,问白弥何事,白弥与白知庸争相阐述,乱成一锅粥。

陶翁把银蟾拿在手里,看了看正反,对白弥说:“这是月族银蟾,在此处倒是稀有。”

白弥说:“我知道了,陶老,他偷的。”

白知庸瞪目,说:“我堂堂甘泉乡礼事书记,虽说又闲又没钱,但我绝不可能干出这等下作的事来!”

白弥说:“奴儿昨夜在付宅见了两个女子,说是细皮嫩肉的,穿得衣裳虽清素,但玄线金丝镶边,桃玉青配为饰,一看就是些贵族女子。你一定是捡了人家所遗落的钱财。”

白知庸笑,说:“此话不假,确实是那些女子的财物,但不是我捡的,是你家付崇给我的。”

白弥震,喝道:“胡说。”

陶翁说:“不用争了,知庸不是鸡鸣狗盗之徒,想是那些女子见付崇贫困,助善而已。知庸,还给付崇吧。”

白知庸说:“咳,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全给付呆子哩。”

白弥歪头,说:“哥哥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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