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2）
叶雅郁一路闷闷不乐跟在相攸沉身后，相攸沉突然转过身看着她，叶雅郁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住，一下撞到他身上，刚要出言抱怨，可想到刚才的那一记耳光，埋怨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雅郁低着头不说话，手紧紧攥着衣角，似乎能从上面汲取力量，看得相攸沉眉头一皱，他最讨厌见的就是她这幅样子，“本宫的话你没听见么？还是你存心要和本宫作对？叶雅郁，你不要挑战本宫的耐性。”
“三殿下，若是下次驸马再要奴婢回公主府，求您一定要拒绝他。”
“为何本宫要帮你？”
相攸沉看着她的头顶，突然想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有何恩怨，说是恋人又不太像，更不像仇人，他们的关系似乎有些复杂。
“奴婢有奴婢的苦衷，请殿下不要问了。奴婢可以跟您保证，只要您不让奴婢回到公主府，奴婢一定感激不尽，日后若是殿下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奴婢，奴婢一定会鞠躬尽瘁。”
相攸沉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叶雅郁知道他心中所想，便接着开口道：“奴婢知道此刻一定在想，奴婢太不知天高地厚，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奴婢不过只是一个奴才，或许奴婢的确没资格跟您说这样的话，但是一辈子这么长，您总可能会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殿下，求您了，不要让奴婢回公主府。”
说得这样情深意切，他几乎要信了，前些时候还跟他说要出宫，就算回公主府也不愿意呆在皇宫里，现在改主意了？
“本宫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只需告诉本宫你是谁？为何驸马会对你纠缠不清？把一切都告诉本宫，或许本宫心情好了，便允了你这一请求。”
“奴婢只是一个孤女，自小父母双亡，之后进到公主府，然后又进了宫，跟二驸马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相攸沉皱了皱眉，似乎对她的话很不满意，“看来你觉得本宫很好糊弄。”
他对她的答案到底哪里不满意，是不相信她是孤女？还是不相信她和林启卓之间并无干系？
“不是的，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奴婢的家族的确曾经显赫过，奴婢也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随着父母的离世，一切已经成为过眼云烟。奴婢没有什么目的，也不会对什么人构成威胁，奴婢就想安安静静地活着，只要殿下您让奴婢出宫，奴婢可以一辈子不再踏进京城一步。”
“你还是没有回答本宫的话。”
“这个重要吗，以前的事奴婢已经忘记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为了活命委曲求全，殿下您觉得现在的我除了考虑如何活命，奴婢还有空考虑其他问题吗。”
“本宫当真看不出来你是如何委曲求全。”“人再卑贱也会有自己的底线，奴婢想做人，若是没有一点自己的骨气，那与猪与狗又有何分别呢。”
相攸沉挑眉看着她，“骨气？”
“是的，骨气，虽然知道下人谈骨气很奢侈，但它现在是奴婢唯一一样可以拥有的东西了。”
“本宫奉劝你一句，想要在宫中生存，你还是少些你口的骨气，否则，没人帮得了你。”
他说完扭头就走，留下叶雅郁在原地苦笑，若是可以，她又怎会想招惹那些手握生杀大权的人物，在这个君权至上的社会，他们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可是她的命运根本不由自己掌控，只能被动的由人推着前进，她又能怎么办。
相攸沉不知道又到哪里去了，叶雅郁很庆幸他这些天一直外出，只有远离他她才会觉得安全，如果天天不用见到他该有多好，叶雅郁坐在台阶上乘凉，突然记起相攸沉出门前吩咐她打扫书房，叶雅郁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他的书房她可是见过的，打扫起来相当麻烦，相攸沉从来不会让她好过。
他不像是喜欢看书的人，不过他的藏书还真是不少，叶雅郁觉得他肯定是为了附庸风雅、装点门面用的，这些书已经很干净了，根本不用再收拾。不过看到这么多的藏书她很高兴，她本来就喜欢看书，而且这里还有不少遗存的孤本，看来他为了收集这些藏书没少花心思，不然不会连这么难找的孤本都找到了。叶雅郁随手取了一本杂谈，靠着书架津津有味的开始翻阅起来。
相攸沉走进书阁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可叶雅郁完全没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鸡毛掸子被扔到一旁，她时不时抬起头轻叹一声，然后又快速低下头去看书，还不停地吸着鼻子，一看就知道她哭过了。他就站在旁边静静看着她，直到叶雅郁将一本书看完了，合上书转过身，看到身后的人被吓了一跳，眼睛红红的，长长的睫毛还是湿润的，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原来你就是这样打扫的，本宫可是没见到哪里有打扫过的痕迹。”
“这里已经很干净了，所以奴婢想把这些书重新排列了一遍，奴婢没有偷懒。”
相攸沉将她手中的书抽了出来，原来是《游进传》，游进是一位大将军，这本书说的是他在戍守边关的一些轶事，不过一些趣闻，任谁看都不会落泪，她怎么会哭到如此程度，真是匪夷所思。
“你和本宫说说，这本书有什么地方看了会落泪的？” “奴婢是因为打扫时手上沾了灰，揉眼睛的时候灰进到眼睛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看来你眼睛进的灰可不少，否则不会红成这样。” 叶雅郁连声称是，虽然他脸上的戏谑是那么明显，但是她看到相攸沉就会条件反射性的想要避开他，不过他似乎对欺负她这件事乐在其中。
“奴婢这就回去洗洗眼睛，否则该感染了。”
“本宫一来你就走，是不是不想见到本宫？”
“奴婢不敢。”
相攸沉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堵得慌，这几天她处处躲着自己，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他知道这次她是真害怕了。他也懊恼自己那日过于冲动，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她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居然还如此斤斤计较。
“你是不是很怕本宫？”
“奴婢怕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已经没事了么，还使什么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