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春逝（1 / 2）

桌上的红酒早已醒好，等待主人的品偿，她端起酒杯：“要喝一个吗？”

不许喝酒几个字留在他的嘴边，但行动更遵从本心，他已端起酒杯与她轻碰：“生日快乐。”

“谢谢。”趁他不注意，陆子晴喝了一大口，今晚的她需要勇气，很多很多勇气，“之澈想知道我许的什么愿吗？”

他并不回答，静静等她开口。

“这么冷漠啊，我都不想说了。”陆子晴故意嘟嘟嘴，她知道怎么刺激他。

果然，他开口道：“你说罢，我想听。”

“来到陆家前几年，我都太小，不懂愿望是什么，只知道生日就会有蛋糕吃，母亲也会对我很热情，我觉得很幸福。后来长大些，我知道愿望是藏在心里希望实现的东西，从那以后我每年的愿望都与你有关。”她抬起头，认真看他，似乎要永别一般深深凝视，“我希望你不要再受伤、希望你能每天开心、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希望你能永远高贵......”

“好巧，我也是。”他想要的东西都能轻易得到，除了她，所以她成为他所有的愿望。

“不一样。”陆子晴摇摇头，“你对我极好，喜欢我，想着我，保护我，而我却不敢给你任何回应。”

“没有关系的。”他每次付出都是心甘情愿。

“有关系，我肯定让你很失望吧？”她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希望他能记住她最美好的样子，“我还记得，每次牵手、拥抱、亲吻都是哥哥主动的。”

“我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反而是我伤害了你。”

“你没有伤害过我，是我辜负了你。”她轻轻抬手，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这次换我主动好不好？我抓住你了。”

“木木，你怎么了？”今天的她太不正常。

“就今晚。”她紧了紧手指，“我不想当你的妹妹。”

“好，都听你的。”他露出笑容，他怎么忍心拒绝她呢。

那时的陆之澈并不知道，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需要还的，一响贪欢，换失去她的那几年，但他没有选择，那一刻的他只能绷紧神经，看陆子晴一步步向他走来。

“我喜欢你。”她对他说。

“也许是8岁那年，你守在我床边，说会保护我。”她轻轻推开他的肩膀，让他靠着桌椅的靠背上，坐到他的大腿上，彼此的呼吸是那么近，这是她梦寐以求的距离，“也许是10岁那年，你很凶地赶走欺负我的人，却唯独将温柔给了我。”

“我记不清了，但我喜欢你好多年。”

陆子晴伸手环住他的肩膀，将头靠在他身上，她有些头晕，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鼻尖传来的独属陆之澈的味道。

带着酒气的热浪洒在他脖颈间，让他心里躁动不已，浑身热得发烫，今晚的陆子晴太反常，但被拥抱的喜悦让他不能思考一分，回抱住她的双手强壮有力，似要将她禁锢在怀中一辈子。

“我知道你喜欢我。”他宠溺的笑着，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你还记得初中那个日记本吗？”

“你偷看了？”她将头埋得更深，羞愧不已。

“正大光明看的。那晚你找借口说出去散步，将它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我正好在二楼阳台看到，看你做贼一样，便有些好奇，捡回来看到上面的内容。”他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心里被酸楚的情绪涨的又疼又甜，“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多为难。”

“原来你早就知道。”陆子晴起身认真凝视他，将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眼中如繁星闪烁，似有星河宇宙。

“嗯，你还记得你写了什么吗？”他伸手轻揉她的发。

“你是山间奔涌的清泉，我不过是你流经的杂草。”她默念出那些深藏于心的语句。

“你终将去向广阔大海，而我只能站在原地守望。”他回着下一句，那些青涩的文字，也刻在他心中。

你是山间奔涌的清泉，我不过是你流经的杂草；

你终将去向广阔大海，而我只能站在原地守望。

你亦如天神降临凡间，给予我恩泽赐给我力量；

但终会回到圣洁天堂，独留我徘徊于渺小尘埃。

能与你匹配的是最雄伟的高山，最壮丽的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