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1 / 2)
陆晓晓咽了咽嗓子,露出些许哀伤:“薛媛的事,白老头说过了吧。”
三人无声,仿佛偷听了别人隐私后知后觉到的心虚。
陆晓晓似乎不太在意,大大方方地说的道:“薛媛的脚受伤后没有修养好,从此落下了些毛病。一个无法表演的女人只能在倾香楼干一些粗活。我觉得她被人害我也有些责任,便求了老板娘舒琴让她做我的贴身婢女。她和一个常来倾香楼的南境统帅产生的些情愫,之后就怀孕了。男人嘛……”
说到此处陆晓晓眼神锐利,不屑地一哼:“统帅的夫人是个泼辣的,知道了之后找了人来杀她。倾香楼当然不会在乎我们这些贱骨头的命。当时我存了些钱,说带她走,她还傻乎乎地觉得那个男人会来帮她,她哪里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带了人手在舒琴房里谈带走她的价钱了。我便悄悄把她骗了出去后一把火烧了那个恶心的地方。”
南宫翼听到这里猛得吸了下鼻子。
陆晓晓脑袋一偏,颇为得意道:“后来当然被她知道了,发了疯似的骂我打我,还说要杀我。那个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没死,满大街重金悬赏要她的脑袋。她一个晚上偷了我的一包首饰留下了封信跑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一封信?方便说说写了些什么吗?”姬云楚道。
“月海城。就此别过。”
这次换殷获长吸了一口气。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确实不记得薛媛这个人。月海城偏远难寻,也许怀着孕的薛媛从来就没到过那里。
殷获:“那你怎道沙漠里有吃人的古城呢?”
“我不喝白老头那药之前,就控制不住说些胡话,做些疯事。我说的这些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白老头?殷获皱了皱眉,自己从前似乎也老听人白老头白老头地叫。
月海城?喝药?
殷获不可置信地逐渐睁大眼睛,抬头望向眼前被埋在银发中那张枯瘦的脸
“白无常?”殷获鬼使神差地吐了几个字。
正在喝茶的老头手一抖,撒了一胡子的茶渣也没来得及擦,迷茫地抬头看向殷获:“你是……”
殷获将额前的刘海捋起,露出水滴形的疤,又想起白无常现在看不见,正准备说话。
“阿获!你是阿获!……”纯白的双眼也透露出惊喜之色。
姬云楚和阿游对望一眼,对眼前的故人相逢表示不解。
“没想到我老头子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白无常激动到脸上的褶子都在颤抖。
南宫翼不是第一次从他们之间听到这种云里雾里的对话了,习以为常般滴溜着双眼,看着眼前爷孙似的两人寒暄。
陆晓晓说完故事后便离开了。殷获本觉得这次真的白忙活一场没想到还撞上个月海城的故人白无常!
几十年不见,二人有说不完的话,从殷获出生,聊到月海城被屠城。至此殷获便提起了数月前的第二次屠城。白无常一口烈酒下喉,更加无所顾忌道:“我也听说凛凛自缢的事了,怎地,那些南境臭虫还不咬着不放吗?”
听到“南境臭虫”,正在摆碗筷的姬云楚脸色有点尴尬。
南宫翼跟着陆晓晓在小厨房忙前忙后准备饭菜,饭菜香飘入的庙内。殷获觉得自己今日也是太激动,说得有点多,没有在意到身旁有姬云楚,便找了个理由打断:“饭快好了吧,我去帮忙。”
殷获走后,庙内三人便自顾自做自己的事,谁也没有开口。
“姑娘,”白无常抿了口酒道,“你旁边的那一位怎么不说话啊?不高兴?”
“他说不了话。”姬云楚语气不太好,好在白无常有些醉意就没有放在心上。
“说不了话?为什么?”
“以前饮了哑药。”
“哦?是被人所害吗?能否给老头子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