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T4U（2 / 2）

然后黎娅同样扭断了这个混混男的脖子。

她在男人的手掌中透出种妖艳的餍足之色，对着陈嘉颖微微眯起了眼。

陈嘉颖走过去，捧起她的头，为她擦拭脸上溅射到的血渍，那个女妖显露出得意的笑容——很快她就再笑不出来，被直接塞进了琴盒。

“啊啊啊啊啊！陈嘉颖你个混蛋放我出来！！！！！！”“你又不来救我，我活下来了你不高兴吗！！！！！！”“你就是巴不得我死！！！！我不还手就是要我死！！！！”

陈嘉颖淡淡一句，“别装了，你布局很久了。”

从一开始就露出各种马脚给外界，他们竟然都疏忽了当初被混混破门而入后，这个男人被警察审问时并没暴露黎娅的事。这些天事情太多，听过一句审讯的结果也就被他们抛之脑后，都以为是受到了陈嘉颖的警告，这个男人才知道什么是“不该说的”。

但现在想来，如果这个男人精神正常，看到了一个只凭头就能活的怪物，即便是个混混，也会害怕得发疯，这种异于常识的惊恐是无法掩饰的，然而那天在现场，男人却一点恐慌也没有，本身就是怪异的事。

大概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被黎娅蛊惑了。

“我是蛊惑了他，你不肯给我带祭品！”女孩尖叫了起来，“都是你的错！”

“你要他帮你带祭品？怎么带，叫他去拐无辜的人过来杀给你？”陈嘉颖的声音很冷。

魔女果然很敏感地感觉到了他话里的情绪，嘟囔着说：“他们要来杀我，我难道不还手？死都死了，废物利用怎么了。”

她那样轻佻的语气更让陈嘉颖心寒。

她已经失去理智了，或许从那一刻开始黎娅已经死了……他爱的那个黎娅已经死了，留下的这个怪物她正在亵渎黎娅。

“味道好吗？”陈嘉颖问。

怪物感觉到陈嘉颖的情绪没有作声。

“这样就完美避开了我不许你吃人的禁令，因为你是在防守，是这些人自己来送死。下次还会的吧？蛊惑一个人让他在外面撒网，然后闯入的人就能被你‘正当防卫’杀死了。”

所有的事只要有了一就会有二，以特例去破禁令，开了道口子，禁令就不再是禁令。

这就是黎娅这种生物的狡猾，她现在依靠陈嘉颖他们而活，知道不能触怒饲养人，由于她的饲养人有着很高的道德自律，她不能去主动要求他为她觅食，但是生的本能依旧让她渴望着血肉，她就用间接的方式，让她成为道德上的弱者，这样才能完美绕过饲养人的道德约束。

怪物在盒子中不甘地叫嚷起来，却再也激不起陈嘉颖心中一丝的涟漪了。

他的心已经凉了，麻木了，突然感觉很累。

“黎娅。”

盒子中的怪物没了声音。

这是他在黎娅受创后第一次叫黎娅，一直以来他都没这么称呼过这个怪物，现在也不是说给这个怪物听的。

“别这样……黎娅，求你。”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快撑不住了。”

他恨这个怪物，这个没有理智的怪物，只要看着它丑陋的样子就是在消磨他对那个女孩的记忆。

琴盒中的怪物清晰的声音：“陈嘉颖，你会讨厌我吗？”

陈嘉颖没有回答。

“那么，你爱我吗？终有一天，你会停止爱我吧。”

“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陈嘉颖说，“时间会消磨一切。”

那个怪物歇斯底里地狂怒哭喊起来：“骗子骗子骗子！！！！”

她那么伤心地哭着，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

陈嘉颖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手。

“对不起，黎娅，对不起，我爱你。”

他说的爱是给黎娅的。

那个怪物渐渐平静了下来，继而是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

陈嘉颖抱着琴盒离开了燃烧中的建筑物。

“陈嘉颖。”那个盒子中突然响起了少女的声音，“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如果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一定会让那个人体会到失败……即便是千万次，我也会向那个人证明你只是我的猎物。”

陈嘉颖一听心头就蹿起怒火，她凭什么那么霸道，凭什么认定他一定要喜欢她？

却听盒子里传来轻到微不可闻的呜咽，“拜托了。”

心头忽然就像是被狠狠地钝击了，他不自觉地抱紧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