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1 / 2）

第五章

莫闲一走进左府的走廊，迎面便有一人撞了上来，手上拿的托盘瞬间撞落地，白瓷杯盏跌得稀碎。

小厮连忙蹲下捡起碎片，见是莫闲。自认倒霉道：“又是你，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被撞还要被骂，莫闲也不恼，蹲下来帮忙收拾。

“急冲冲的，这是干嘛去？”

“你管得……”

小厮看了眼莫闲，收回说了一半的话，像是想起什么主意，眼珠子一转说道：“我这茶水可是要给齐公子送去的，都怪你走过来撞碎了，你快去再倒一杯给齐公子送去别耽误了，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莫闲轻松的答应下来，站起来扭头就去找茶水。小厮在身后喊了起来“你急什么，你知道齐公子在哪吗？”

莫闲回头：“对哦，他在哪？”

“那里……”小厮指往一个方向。

左府地牢在一处偏僻的院落里，刘起带他们来认路过一次。莫闲还从未进来过。地牢开口隐秘，下了十几级台阶，走过一条甬道，才来到最里面的牢房。

阴暗的地下，前方只有几束微弱的烛光微微摇曳。齐昀站在那里，背对着他，听到声音猛然回头。

可能是这里太过阴暗的原因，莫闲隐隐觉得他周身好似笼罩着一股黑云，给人一种走近就会被拉进黑云里的压迫感。

见是莫闲，齐昀并未言语，默默地走出那个牢房，随手把门锁好。里面的人缩在角落里，不知是晕是醒。

俩人往外走了一段，外面有另外一个房间，还有桌椅。这个房间开了个小小的天窗，有一缕不明显不亮眼的阳光透过天窗照了进来。

齐昀坐了下来，胸口略有起伏。许是方才审讯犯人太累了，莫闲猜测。

齐昀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油灯放在手边，眼帘一直低垂，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觉得整张脸好似结了冰。

莫闲感觉这股冰快蔓延整个地牢了，周身的不自在，一时也不敢说话。

半响，齐昀缓缓抬头看着局促地站在那里的莫闲。

“你来干什么。”声音有些沙哑。

听见询问，莫闲松了口气，忙把手上的茶水送上。他自小惯会察言观色，今天的齐昀让他不敢造次，若不是他主动开口，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回齐公子，是属下不小心打碎了小厮要给你送来的茶水，属下给你重新送来一杯。”怪不得那个小厮让我送茶水来，今天齐昀整个人像个黑面神。那小厮倒是个脑袋灵光的，顺手就推了莫闲当挡箭牌。

齐昀好像真的渴了，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那个，可是那晚那个人？”莫闲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也是他能问的？

“出去说。”齐昀站了起来，莫闲连忙收着杯子跟在后面。

出了地牢，齐昀站负手在安静的院落中央，抬头定定望着着天空。日近黄昏，漫天红霞。炎夏渐渐远去，傍晚微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莫闲端着茶具跟他保持一定距离站着。

齐昀回过头，已是往常那副淡然的模样。他道：“为何站这么远，你不是要问那个人是谁？”

莫闲缓缓走过去，其实他真的没有很想知道，能被关在地牢而不是普通的牢房里审讯，再看刚才齐昀的脸色，料想也不是能随便说的事情，虽说如今是左府的府兵，可远不是能听这么多事的身份。

出来行走江湖，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莫闲懂。齐昀这样问，许是看看自己是否在试图打探什么，他说道：“回齐公子，属下不敢。方才一时多嘴，请不要怪罪。”

齐昀全然不理莫闲一副想置身事外的样子，继续说道：“那个人，便是你亲手抓到的黑衣人。而且，是霁越人。”

莫闲心里一惊，忙低头道：“属下不敢。”

“有何不敢，人是你抓的，而且那晚你从他口中掏出的药丸经过辨认，确属霁越地区特有的毒药。”

莫闲低头不敢说话。

齐昀继续说道：“你说你听闻有人会用此手段自保不被俘获后屈打成招，可否详细说说，从哪里听来的说法。”

莫闲抬头，对上齐昀的眼神，往日里淡漠的眼睛里有一丝急切。

“我……”

“莫闲……”这是莫闲第一次听到齐昀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