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王氏拉了自己儿子一把，将他挡在身后，指着许伶骂道“哪有你这样的女儿家。我家不嫌弃你这个妾生的，你反而还嫌弃起我家的长寅起来了。还说我家儿子看上了你侍女，先不说我儿子对你那侍女是否有意。就是有，那也没什么的，嫁人带个通房的是常有的事，还未成亲你就如此善妒，你那女德学到哪里去了。”

女德女德，又是女德，去你大爷的。许伶这暴脾气，提起袖子准备好好跟王氏交流一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许染拦了拦许伶，说道“是嫡是庶都是我家的女儿。我这女儿还没过门，你这儿子就打起我家里的侍女的主意来了，你倒在这里有理了？说我家女儿教的不好，你家儿子。”许染伸了一把手，从王氏身后把那杨长寅拽了出来，指着道“你家儿子就教的好了？啧，就你儿子这样，混个秀才不错了，真当那状元郎满大街都是，谁都能做？”

许伶听许染这话说的，对这个父亲生出了些敬佩之意，在外人面前，许染还是护短的。

许染还在说“今日你我两家闹成这样，恐怕这亲家是做不成了，就此一拍两散，好自为之吧。”

王氏却不满，拉着自家儿子到扶椅前，泼皮似的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今天我和我儿子抬着聘礼来的，这安和县大街小巷都看着了，一路上来，都在给我儿道喜称贺。如今来了这四小姐才说不嫁了，再叫我们拿着这些东西灰头土脸地回去，我回家在我那些乡邻前该怎么做人？”

许染甩了甩袖子，也坐了下来，痛饮了两口茶，把茶盏往桌上一摔“这是你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

孙氏在一旁说了话“好歹咱们也是，也是差点就成了亲家。既然是我家四女儿不想嫁，身为母亲也不能强人所难。以后咱们两家也是要见面的，今日之事杨家便退一步，我家女儿年纪小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见谅。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孙氏拿着帕子掩嘴笑了笑“呦，你瞧我这话说差了。”

许染没好气对着孙氏嘟囔了一句“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孙氏顿时甩了帕子黑了脸。

许伶心下想，她嫡母孙氏略过了她说的杨长寅看上她的侍女一事，只单说是她不想嫁。这话说的像和稀泥，一句没说到点儿上，还全成了她的不对了。若是为她着想，便应该硬气地说他家儿子这品性不能当许家良婿。

这嫡母，许伶也是佛了。

好在许染还是有分辨能力，许染道“我家四女儿我最了解，她最不会无中生有。你儿子与我家侍女私相授受一事，我们家给你个面子，今日退了你的聘礼回去，也不将此事往外说，你还不见好就收，赶快拿着东西走人？”

王氏“哼”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家为推却婚事编排我儿，我们家也能有自己的说法，届时倒是看看谁家的说法更叫旁人相信了。”

许染气的剁了脚“你这，你不是胡搅蛮缠吗？”

许伶心道，这王氏给她前世吃了那么多苦，自然不好对付，没想到真跟狗皮膏药似的，现在她也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王氏拽了自家儿子的手，阴阳怪气道“我来你家说媒来了两次，看在我这诚心上，许老爷也不能让我白跑一趟，说什么也该把女儿许配给我家一个，这大小姐不愿意，四小姐我们家也不想要了，你家里不是还有一个老三未出阁吗？”

许染气的咳嗽了一声“说什么我也不会让我家女儿再嫁到你们这样的人家。”

许伶思忖了不多时，对着杨长寅道“你娘既然说今天非要带走我家一个女儿，我家那个碧邻你不是中意吗？我便将她许给你。”

杨长寅摸了摸头“那……”

王氏“蹭”地站了起来，食指指着许伶“我家三媒六聘的，娶的是正妻，你叫我家娶一个婢女，你是存心要羞辱我家吧！”

许伶知道王氏不可能娶一个婢女，所以才说出这话来。王氏还指望着自己儿子娶个条件好的，好吃软饭。而许伶的母亲便是商人之女，当初许伶外公嫁女儿的时候嫁妆便成箱成箱往许府里搬，许伶出嫁嫁妆自然不能少。现在又打许家三小姐的主意，是因为三小姐的母亲是孙氏带来的媵妾，嫁妆自然是许家主母出的，也少不了。

许伶抱了手道“你既然不娶碧邻，那就从我家里出去，你这聘礼我也没收，放哪我也没听说过，还有强迫别人把女儿嫁给她的强盗。你若想去外面道委屈你便去说，我一家自是相信清者自清。”说着到许染跟前用双手握了许染的手说“父亲放心，您这一身廉名，大家都明白。”她放大了些声音，鄙夷地看着王氏“不像有些人，一心跟官宦攀关系，两次求娶都不成，还要背后泼脏水。这事传出去，我倒要看是我们家的女儿没人要了，还是她家儿子娶不上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