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呸!(1 / 2)
金秋十月,京城丹桂飘香,不少文人雅士特意办了花会,写诗赞桂花。
然而将军府的桂花树却惨遭不幸,叫主人砍了个精光。
宣武将军关修武重伤初愈,厌恶桂花香得太过浓烈,命令下人砍了府中所有桂花树。
偏偏将军夫人方氏最爱桂花,睡个午觉起来,最喜欢的两颗金桂被砍成稀巴烂,气得大病一场。
方家得知此事,什么都没说,甚至连派个人问问都不曾。有人向方氏的继母林氏说起此事,从前一贯宠着方氏的林氏却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军府的事,他们尚书府不好过问。
是不好过问,还是不想过问,大家心知肚明。
方氏性情嚣张跋扈,人缘差,名声差,所以即便她在将军府病得快死了,外头的人也都是“不好过问”。
将军府。
艳阳午后,一抹高大的身影进了雪兰院。
来人是个年约二十的青年男子,英姿伟岸,一身玄色织金云锦长袍,玉冠束发,容颜俊逸,正是宣武将军关修武。
他走到正房门口,假意咳嗽两声,见屋里人丝毫没反应,提高了声音:“人呢?”
方妍猛然惊醒,从软榻上翻身坐起。
又来了。
七天了,这都已经七天了,他日日在她午睡时间来,把她弄醒,冲她发一通脾气。
方妍拖着疲乏的身子,起身行礼,一头青丝披散着。
“将军万福。”
缎子似的黑发衬着巴掌大的雪白容颜,眼底的淡淡青影叫人生怜。瘦弱的人儿撑不起锦衣,声音有气无力。
看到她这风一吹就倒了的模样,关修武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罢了罢了,闹了这么多天,讲和吧。
他迈进屋子,目光不经意地扫到墙边,忽然看到收拾了一半的嫁妆箱子,心底陡然冒出了尖锐的痛。
夫妻本是同林鸟,他还没死呢,她就想飞?
心里的怒气止不住翻涌,关修武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脑海里有个声音叫嚣着要破坏,双手颤抖不止,整个人忽然失控,动手砸了花瓶,踹了屏风,掀了博古架。
唏哩哗啦,咣里咣当。
方妍吓了一跳,今天不妙啊,前几天他只骂人没动手啊。
看看这症状,精力旺盛,行为亢进,症状持续一周以上,这丫恐怕是狂躁症哪。
可惜她穿过来的时候没能带镇静剂来,不然上去给他丫一针,他就老实了。
没错,方妍是穿来的。她原本是市精神卫生中心的一名精神科大夫,查房的时候,被一个精神病患者捅死了。
再一睁眼,她就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大雍朝,借尸还魂,成了同名同姓的方氏。
发脾气这家伙,是原主的夫君,大雍朝最年轻的将军关修武。
据闻他十二岁上战场,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吓得匈奴不战而逃。百战百胜,今年不过二十二岁,已是名满天下,威名赫赫的战神。
半年前,原主被赐婚给关修武。因匈奴突然来犯,关修武匆匆和原主成婚后,连洞房都没来得及进,就去了边关。
直到上个月,匈奴讲和,关修武奉旨回京,途中被歹人伏击,受了重伤,右手的手筋被挑断,一身武功尽废。
将星陨落,天下人扼腕惋惜。
原本这也怪不到原主,可错就错在原主觉得关修武残废了,配不上她,对受伤的关修武冷嘲热讽,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实话说,方妍觉得原主除了一张脸,简直一无是处,脾气品行全让继母给“捧杀”了,若她没穿过来,许是觉得关修武这般日日闹腾,属实解气。
可她穿过来了,这出气筒当得,憋屈。
关修武一通打砸,等他回过神来,面前已是一地狼藉。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可嘴里却忍不住噼里啪啦,冲方妍嚷嚷。
“你看你,头发不梳,衣裳不好好穿,首饰也不戴,你成何体统你?
“我告诉你,就算我只有一只手,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而且我已寻来神医,定然能治好右手,恢复武艺。废物这名头,你留着自己用吧你!”
关修武越说越快,滔滔不绝,即便得不到回应,他也说得十二万分起劲,眼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慷慨激昂。
“往日你欺我辱我,总有一天我要你敬我服我,跪下求我!”
方妍听了关修武的话,忍不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