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毛（2 / 2）

是呀，有什么奇怪的，小爷不就是没跟你们同流合污吗！

白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长腿搭在最底一根栏杆上，夜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傲得不得了。

“没有，就想看看我周围有没有正常点的。”顾煜喝了口酸奶，冰凉着嗓音说。

“......”

白烨似乎闻到了挑衅的臭味。

“你不愿来你可以直说呀，小爷也不伺候！”

他是彻底被顾煜的话激怒了，什么叫正常点的，不就说了句不中听的话吗？

“啪！”顾煜抬起胳膊，手里的空瓶子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不偏不倚，正中桶心。

白烨也赌气似的将手里的酸奶瓶子扔向垃圾桶，不偏不倚，掉在地上。

“……”

空气突然安静。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但如果弯腰去捡的话又特别没面子，显得自己有多窘迫似的。

正在白烨进退两难时，熊沉又突然化身暖心小天使出现调节气氛。

“煜哥，原来你们在这里呀！”

煜哥！这才几个小时就好上了！

白烨双手踹在裤兜里，没正眼看他，眼里也充满对顾煜的不满。

“差不多了，咱走——啊！”

熊沉跑过来准备去邀顾煜的肩，却一个没注意踩在酸奶瓶上，被瓶子一带，摔了个四脚朝天。

“咚！”屁股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着实清脆。

“哪个没素质的，我cao！”熊沉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骂咧。

白烨伸手揉揉鼻子，转身离开案发现场。

*

大伙吃得差不多了，腰子跑去结了账就都散了。

白烨与所有人背道而驰。

他单肩挂着书包走进巷口，巷子已被昏暗的路灯铺了一层轻薄的黄晕，白天的喧嚣已经暂时离场。

他走进一扇朱红色的门，然后将门拴上。

屋里的人听闻响动，蹒跚着出来迎接。

“烨儿回来了。”一个老妇人站在门口，多年的关节炎和骨质增生让她的腿有些变形。

“张阿姨没来吗？”白烨扫视四周，没有见到第三个人的身影。

“来了，这会儿出去了，马上就回来。”老妇人抓住白烨的手，紧紧不肯松开，“昨晚我又犯毛病啦？”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又听得出是在克制着。

“没有，我昨晚睡不着，出去溜达了一圈，忘记带钥匙了。”白烨将书包放桌上，转身去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我给您泡脚。”

老妇人是白烨的外婆，这里是她的家，平时如果白烨没过来，就只有她跟保姆在。

他拿了一张小板凳，将外婆的脚放进水里，轻轻搓揉。

张阿姨回来后俩人伺候外婆休息，白烨便回了屋。

房子是二十几年前建的，前几年白志国为了方便老人家的起居，将房子大改了一番，装了个复古中国风，所以它虽然年岁已久，但装修之后住着也别有一番味道。

这是白烨长大的地方，这里对他来说有着与两个街区之外的那栋别墅不一样的意义。

“嗡嗡！”桌上的手机震了两声。

他抬头看了看桌上的闹钟，拿起手机。

白志国在地球那端发来信息。

“儿子，钱打你卡上了，老爸想死你了，刚给你发视频怎么没接，作业很多吗？怎么没接视频？别太给自己压力了！”

白烨看看聊天记录，才想起熊沉倒地上爬起来骂人那会儿口袋里的手机有震动，但那时正是少年意气风发面子最大的时候。

如果在那种时候不甩给对方一个“与我何干”的背影，反而拿出手机跟老爸腻腻歪歪，像什么话！

这不是本小爷的作风。

“刚洗澡去了。”他随便撒了个谎。

信息发出去之后又觉得心有愧疚，抬手拨了个视频过去。

白志国操着一口夹生的英语跟他打招呼。

“说人话。”白烨板着脸。

被儿子怼习惯的人也不觉得奇怪，继续哔黎吧啦说了一通。

“老爸在锻炼你的口语，以后接你过来，你妈也想你了，不过出差了，你那边差不多也该睡觉了吧。”

“你不发信息来我就睡着了。”白烨挑着眉，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艾志国是懂儿子的人，传了个飞吻后乖乖关了视频。

白烨躺回床上，看到群里有信息提示，点开群进去。

腰子那牲口邀请顾煜进了本只有三个人的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