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这副摸样,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景淮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的情景,赶紧捂住阎王的眼睛,这个家伙估计肯定受不了这种亲亲我我腻腻歪歪的场景。
景淮拉起阎王的袖子,拉着他往别处走,阎王由着景淮拉着,皇宫里倒是幽深莫测的,可也简单,和故宫是比不了。
阎王轻轻一带,两个人就到了涧水国最高宫殿的脊上,“坐。”阎王指了指,自己径直坐下,景淮忍不住笑出了声,倒不是为别的,只为阎王这个口气,是怎么能做到好像是去他家做客一样。
“笑什么?”阎王难得表现的像个活的,有些好奇的问景淮。
景淮也不做作,大大咧咧的坐在他旁边,结果一下子身子倾了一下撞在他身上,景淮赶紧摆正坐姿,道:“我笑你。”
“笑我什么?”
“没什么。”
阎王看向远处,“你很少会这样有话不说。”
啊,景淮想了想,这些天相处下来,这么快就摸清他的脾性了,果然是神仙。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好像和他们说的不太一样,至少,你没在生气的时候就吃人。”
“你怕吗?”
“当然不怕,你救过我。”
“你也救过我。”
你能重新活过来就是救了我。
本来依景淮的性子,他肯定要插科打诨说一些话,可他突然不想说话,就想这样,静静的,看一会儿月亮。
两人,如果景淮不说话,气氛必然会是沉默的。
但此时却没有任何尴尬,两人不约而同的想着事,景淮歪着头,看阎王,想起他上次在流波山拼命的样子,他到底为了什么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不过叨叨鬼说,阎王本应是天界人人敬仰的战神,但是却选择来地府做阎王。
阎王注意到他的注视,回头,正好视线碰上,两个人默契的没有躲开,好像在交流什么,实则还是景淮败下阵来,倒不是景淮害羞什么的,只是因为他、困、了。
说困就困,景淮直接歪头倒在了阎王的身上,他想,这里应该是接近她死亡的地方,所以她才有如此强烈的欲望,让景淮在梦里见她。
阎王没有动,景淮实实在在的重量让他心安。
一万年了,万年前他们还并肩除妖魔,转瞬就只剩他一人。
他拿出怀里一闪一闪的扇子,认主一般,就知道,你也想他了。
景淮在梦里,还是在城墙下,那个女人有些暴躁,她好像很生气,她嘴里重复那句“杀我者,夫也、灭我国者、夫也。”依她的语气好像在说,“给我死,统统给我死。”
景淮试着叫她,她全然不理,她拼命的想冲进城里,却都被弹了回来。
她疯了一般,但她自始至终都重复着那一句话,“杀我者,夫也、灭我国者、夫也。”,语气里满是强烈的仇恨,好像一刻也等不了的要去报仇。
景淮有些着急,他即碰不到她,也叫不动她,就算她是个鬼,这样弹回来一次又一次,也是很伤的啊。
景淮engeng唧唧,阎王察觉他不对劲,有他在身边,梦里的鬼不会伤到他半分,除非........
阎王左手放在后面护住景淮,右手轻轻的拍着景淮的肩膀叫他,景淮像是正常做梦一样,好半天才回过神。
“发生什么事了?”
景淮头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悬空,无力的说道:“给我点时间。”
阎王坐在那里,嗯了一声,再无声音。
在这个位置能看到涧京城的整个灯火,静静的,仿佛一幅画。
人类的生命只有百年左右,不断的繁衍,下一代,交替,生死死生,恩怨情仇,有的人一辈子,都在为那一口气吊着,有的人安于流年,稳度生平。
三界之大,各有所求。
“她求的是什么?”阎王见景淮抬起头,双手托着下巴,目视前方,是以应该消化了在梦里的所听所见。
“我们两个说不上话,她好像很抓狂,一直在冲城墙的门,就是我们今天下去的那个城墙门,被弹了回来还去撞,她想进来。”
“但是她进不来。”
“为什么进不来,城里不也会有鬼吗?”
“应该是被施了术。”阎王倒是听过这种,不过是凡人修道歪了心耍的把戏。
“那怎么办?”
“她冲城门还做了什么?”
“她就是在重复这个动作,我阻止不了她,进不了她的身,后来,后来,她浑身是血,她的执念非常深,她一定是遇到了化解不了的事情,所以她才一遍一遍的来找我。”
“你一次又一次的进不了她的身,应该也是被施了术。”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找到她的尸身。”
“不会被毁尸灭迹吗?”
“不会,这种术法需本人尸身完好,方不能转世投胎,不能上告阎王殿,只能成为孤魂野鬼,重复着生前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