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几乎所有的水属性灵兽都有几个共同的特点：冰冷，薄情，直白，甚至不太会看旁人的眼色，说一是一，所以他们都得罪过不少人，哪怕自己本身对此一无所知，毫无自觉，甚至还有时候会摸不清头脑地想自己哪里惹对方不快了。

禺疆这方面也跟同伴们类似，既已打开了话匣子，她也不会在意周围人的情绪起伏和环境氛围，哪怕现在他们都沉浸在一片震惊中，暂且缓不过来，她也能自顾自地在这混着倒抽气的环境里继续把话说下去。

彻底无视了旁人的脸色。

“属水的光纪刺剑能够安抚狂暴，能让性情变得温和柔软，所以我去求了辰星大人。”

夏栩对此相当好奇：“你去找辰星？但据我所知那位灵主不入世很多年了，还会见你？甚至愿意把那么重要的神器借给你？”

虞晴则是嗅到了些许别样的气息：“你是跟她达成了什么交易吗？”

靠所谓的人情去恳求一方灵主借出她的神器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唯一能打动灵兽的东西唯有利益。

而且是能让灵兽动心的利益。

禺疆一定是给出了足以让辰星认为合理的交换条件，那位北位灵主才点头的。

听完两人的问题，禺疆却是摇摇头道：“我本就是辰星大人的直属部下，要见到她不难，而且，也真的没有利益交换什么……”她顿了下，才苦笑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口吻，“当然，如果损失了一点精力和皮肉伤算是利益交换的话，那倒也是了。”

在几人的困惑中，灵兽禺疆豁然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在她的居所门口静坐罢了，直到那位大人愿意出借为止。”

靠着铁杵磨针，水滴石穿的精神，禺疆硬生生地跪在门口咬牙坚持。

说是静坐，其实却是长跪不起，为此苦苦哀求了将近六天，额头一遍又一遍地磕在居所外的砂岩地上，磕破了头，从伤口泄出的元炁怎么也停不下来，她才软化了辰星冷硬的心，求得了这么一把晶莹剔透、不染尘埃的非凡神器。

但禺疆并不会特意在众人面前大吐苦水，她也不屑于这么做，就轻描淡写地把求剑的过程掠过，继续往后说道：“如我所料，光纪带来的效果立竿见影，只要不去特意用晏洆大人和镇星大人的名字刺激他，多少能够保持几个月的安稳平静，只是……”

说到五灵主的神器，在场的镇星和岁星是最有发言权的了：“这就像一味药的药效，如果一直服用同一种药的话，再强的效力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衰退，神器也是，用久了还会产生副作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光纪刺剑带来的副作用应该就是……”

“如镇星大人所言，多次受到其力量影响的人，他的性格会变得越来越阴郁甚至多疑……”

“所以大哥现在性情大变，就是因为受了太多光纪剑力量的缘故？”虞晴苦叹一声，摇摇头，“禺疆啊，你就没想过停下来吗？”

“我有，但我实在没有办法。”

跪在堂中的女人无奈地低下头，痛彻心扉地回答道：“我尝试过停止，但没过多久晏鸿大人就像今天这样发了疯，我……我怕他伤害自己，所以还是没有忍住，将剑刺了过去……”

取其效用，刺剑便不是凶器，不会造成流血的伤害，但这一剑又一剑地往契约之人的身上刺去，饶是再怎么没心没肺的人，也会遭受情感上的苛责，一遍又一遍地心如刀绞。

“不说发疯的事，我问你，如果现在停止不再使用的话，还有没有在恢复的可能？”虞晴问她。

女人想了想，略微抬起身子，仰望虞晴，说：“如果是以前，这绝无可能，但是现在或许能有一试的空间。因为您回来了。”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虞晴清晰地从禺疆那空洞的黑眼眸中，看见了光。

末了她补充道：“不过我想完全恢复应该是不可能了，毕竟他都用了那么多年了，多少都会留些……后遗症下来。”

不过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虞晴并不怪她，相反他还很感谢禺疆，如果不是她时刻心系秦晏鸿，现在别说人了，恐怕去地府寻那缕冤魂，都已是荡然无存，再难寻觅了。

这时，里屋隐约传出似有若无的呻、吟，禺疆转头脸色微变，忙同眼前的人匆匆一拜后，便赶去了卧室。

看样子，秦晏鸿也快要醒了。

但醒来之后要怎么办呢？

这也是目前留在堂内的几人，一直盘旋在脑中的问题。

马上跟秦晏鸿说实话？从头到尾再好好解释一番？这可是个大风险。

禺疆刚才也说了，秦晏鸿现在只要一听到跟镇星以及秦晏洆相关的内容，哪怕只是一个字，性情瞬间变得愠怒而焦躁，严重的恐得直接暴起。

这样贸然将人带去跟前续那亲缘，得有勇气。

但如果避开不提，也不现实。

秦晏鸿昏迷前已经知晓了虞晴的真实身份，此刻他醒过来如果回想起有这么一件事，肯定也会激动挣扎着要来抓虞晴讨说法讨个明白，然后可能又会……

虽说这块布迟早是要扯下来的，没有一直掩着的道理，迟早都要面对。

但……

秦晏汐为此也是颇多烦恼，她揉着太阳穴，修长的手指一遍遍地敲击着红木桌陷入纠结的思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