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在阵外的两位灵主还在为了夏栩这个自杀式的法术争论不休的时候,意外竟然顷刻间发生。
也不知是怎么了,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距离夏栩躺下,灵魂离体打算去直接刺杀虞晴的魂魄之后没多久,一阵金光闪过,紧接着就听到了夏栩的尖叫声。
他们同时变了神色,不约而同地扭头去看阵里的情况,却瞧见原本应该好好躺在虞晴身边的人此时已经飞离一丈外,整个人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近乎七窍流血,无法动弹,但双眼中的恐惧却是无法遮掩,她像是见了鬼似地瞪着尚在昏睡中的虞晴,浑身颤抖。
“灵魂……受损?”
这症状岁星再熟悉不过,只是这短短的顷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作为刺杀者的夏栩灵魂会被瞬间击退回原来的□□里,还能将她的灵魂伤得如此之重?
而虞晴看起来依旧完好无损,仍然像刚昏迷过去一样在安详地沉睡。
这么短的时间内两具灵魂就分出了胜负?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灵修竟然有那么大的能耐?还能把夏栩打成重伤?这怎么可能?
这简直背离了岁星所认为的“常识”。
他们两个人在只有灵体的幽魂世界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虞晴!”
而一边的镇星却没有想那么多了,因化为最后一阵的夏栩败北,迷宫开始逐渐消失,它便迫不及待地撒腿从半山腰上飞了下去,岁星忙收起惊讶的心神紧跟在后。
镇星看也没看一边明显还处在惊吓中的夏栩,一门心思地扑到尚在昏迷的虞晴身边,不断呼唤他的名字,着急了还用爪子不断踩着虞晴的胸口,戳着他的脸,寄希望于这点刺激能让对方回魂苏醒。
但戳了老半天,这人依旧沉睡着,对外界毫无反应。
镇星急了,也不敢断然用法术去刺激它,就病急乱投医地想着是不是伸爪子挠他几下才会有用?
“如果不想伤上加伤就把你的爪子收回去,镇星,”岁星降落在它身后,出声制止了它想做的愚行,“别自己的灵修出了事就六神无主了。”
“岁……岁星……大人……”
听见呼唤,岁星只是扭头瞥了眼夏栩,就把视线落回昏迷的虞晴身上,目光中辨不清她的情绪,只听得她淡淡说了句:“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她示意镇星让开,并在对方警戒的目光下,将手覆在虞晴的额头上,好好探查了一番。
不消多时,她便收了手,轻轻说了句“暂无大碍”,就转过去凝视起了狼狈的夏栩。
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灵主再一次正眼看着自己,夏栩眼中原本已经黯淡碎裂的光芒又重新凝聚而亮了起来,像抓到了救生的浮木看着岁星,言语中满是希冀和渴求,“岁星大人!我……我……”
她本想说我没有彻底输,我还能用,但在岁星那喜恶莫辩的目光下,夏栩原本尚有三分期待的心情渐渐冷却下来,直至烟消云散。想着之前对方的那一席“恩断义绝”的话,她便一阵阵地发冷,好似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再也无法圜转。
心里一阵抽痛,夏栩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没脸再见岁星,便低下了头,默默地等待着注定会降临到她头上的审判。
努力了那么久,原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而欣喜若狂,至今才真的从梦中醒过来,自己从头到尾不过一厢情愿,没有真正地抓到过,不过只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罢了。
夏栩忽然觉得好累,一直以来,她都干了些什么?想要的得不到,手心的又护不了,白白让所有人看了笑话。
孰料她却听见一声缥缈的叹气,然后抬起头,见那张精致的面容上已经没有了她所熟悉的冷漠——无动于衷的冷漠,眉眼间浮现一丝心疼。
岁星将手伸给夏栩:“你这傻丫头,何必勉强自己?来,让我好好看看。”
将那颤抖的柔荑握至掌心,岁星心头徒生出了陌生的怜惜之情,总觉得记忆中那个一次次灰头土脸地从泥泞里爬起来,倔强又不服输的希望同自己再战一次的少女,尚在昨日。
来自治愈之力的温和元炁流过,夏栩顿觉那深入骨髓灵魂的疼痛缓解不少,这令她分外讶异,因为她从未见过岁星会再将自己的仁慈给予那些已被她抛弃的生灵。
“岁星大人……”她迫切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对方伸手制止。
她回头对镇星说道:“先把人搬回夏家吧,你们俩都需要休息,等养足了精神,我们再好好谈一谈后面的事。”
面对岁星的变化,狼犬倒是没有表现出那么多惊讶,就像它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善变,不作多想,便点头同意了。
至于夏栩那边原本就听岁星的,现在正主都发话了她自然也不会拒绝什么,在岁星说完后就点了点头,踉踉跄跄地撑着腿站起,期间岁星想伸手帮她,但不知为何手指只是动了动,最后还是没伸出去,只是低头默念了传送阵法,一伙人就这么转移到了夏家本宅。
因为有岁星的嘱咐在前,夏家也不敢亏待镇星他们,忙安排了上等的厢房,还特意让族中最好的医师前去照顾虞晴。
只是同岁星一样,医师也笃定地回报说虞晴没有大碍,但他就是一直沉睡着,没有转醒的迹象。
似乎是打算趁这个机会彻底把先前的劳累统统补回来。
镇星也没有办法,只得日夜不离地待在他身边看顾着,期间夏栩战战兢兢地来过,给他们送了点吃食,但见原本躺在虞晴身侧的镇星听见动静抬起头,那双狼目像掺着血腥气地朝她瞥了一眼,就瞬间放弃了问候的打算,赶紧退出了房。
夏栩心知自己已是彻底把这位中位灵主给得罪了透——虽然本人并没有什么多深的负罪感,但考虑如今岁星似乎是有跟它重修旧好的打算,就有些忐忑起来,总想着能弥补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