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1 / 2)
陆伽的到来落入许多人眼中,在他不在意的地方,无数人窃窃私语,打探着这位貌美审神者的身份。
长谷部出去拿一趟小蛋糕,入耳尽是对自家主殿外表的夸赞。
“长得那么美,说不定是什么异域王子,看上去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
“管他什么性格,光是好看就能当饭吃呀~”
“唉,好可惜,我还以为这么漂亮的男人,说不定是时政新装的刀剑呢。”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长谷部忍不住有些高兴:任凭其他人如何猜测,主殿是怎样的人,也只有他这个近侍清楚,说不定连自己的同伴们都不懂。
这是只有他知道的。
只有他。
这份别具一格的美丽,入眼者绝非只有欣赏之意。
他早在那个男人同身边近侍攀谈时就注意到了,寺岛崎无法言喻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刀剑的付丧神恐怕再也无法满足他了。
棕红色蝎尾辫在那人身后晃晃悠悠摇摆着,遮住引人遐想的腰窝,每摆一下就像在心口挠一下。
挠得人心痒难耐。
他几乎可以想象,那些东西从他的颈线滑过,顺着肌肉的纹理交汇在肚脐,然后向下隐没。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应该作为一件艺术品,陈列在…自己的房间里。
寺岛崎躲在人头攒动里,将手中杯递给身边的“朋友”,对方几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望向陆伽的眼里带上几分轻薄的嘲讽。
是的,那人就应该被锁起来。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人不经意地往这边瞥了一眼,露出那双顾盼生辉的猫眼。
想看他眼神空蒙,想听他音色醉软,想他化作一池烟雨朦胧,紧紧拥裹住留恋他的每一个人。
如果那人落入这般境地,也一定全都是他自己的错。
都是他勾引在先。
没什么不可以的,不是么?
在他的前任上司离奇地死在诡异的地方,寺岛就从溯行军那里接过了前辈的工作。只有坐在那里,他才明白身为掌控者是种多么美妙的滋味。
不仅仅是付丧神,在他们的收藏品里,外表出众的审神者也一样是被猎捕的生物,送到拍卖场里同样价格不菲。他曾有幸参加过一场那边举行的宴会,所见所闻完美满足了他内心的奢望。
或者说,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感激起“好朋友(前审)”的死亡。
如果他不死,自己永远没有机会,像这样光明正大地接受着溯行军的资助,行走在时政的大型宴会上,如从前的橘桑一样,身边聚集了一群“新朋友”。
他需要那个男人也成为他的新朋友,他会让那个漂亮的青年明白什么是“人间难得的欢快”,再将他拽入暗堕者的乐园。
寺岛崎不知道死去的橘桑是否有如今自己的成就,那个只懂得享乐的大家子弟,恐怕不会懂得太多使人堕落的手段。
从万屋掳走其他本丸的刀剑,或者使些手段掳走其他审神者,只要找到隐藏暗线,许多事情就会变得轻而易举。
这也是个大产业呢~
寺岛崎颇具野心地笑出来,赶在最后一个名额被占据前,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长谷部几乎瞬间紧绷起来,已经有些久远的记忆咕噜咕噜地冒着沼泽水泛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陆伽,留意到自家主竟也有一瞬间的错愕。
然后笑了出来。
长谷部莫名读懂了那份笑意中隐藏的含义:他似乎有点开心,找到有趣之物的欣喜。
虽然从心里不愿意相信主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一段时间的相处——尤其是之前旁观过主与织田军的交流——长谷部更明白自家主绝对不是不谙世事的温室花,他此刻说不定会很好奇寺岛崎是如何脱身的。
长谷部猜得,有对有不对。
当初解决前主,本意只是把自己从原审壳子里摘出去,除掉原审的小团体不过顺势而为。即便如此,他还是尽量保全了详细的证据,甚至专程带着长谷部去了一趟他们的聚会。
勾结溯行军可是大事情,陆伽对寺岛崎如何脱身不感兴趣,他设身处地去想,脱身借口自然有得是。陆伽好奇的,是这样的人,如何能够进入这次会议,如何评定上甲等本丸的呢?
光是有过污名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失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