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1 / 2)
第二天听到窗外莺啼婉转的长谷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审神者的房间里安安稳稳毫发无伤地度过了一整夜。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的。
他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审神者的榻上,全身被扒得精光,身上倒是没有哪里不适。而那个让他忍不住畏惧的审神者就趴在桌案后,像昨晚一样,只不过是枕着自己的小臂睡了过去。
这姿势他看着都很别扭,可想而知婶婶一会儿醒过来怕是脖子会酸。
长谷部小心翼翼地下地,打算安静地穿戴好,刚把里衣披上,就刚好对上审神者惺忪的双眼。
他觉得自己别说脸,恐怕全身都煮熟了。
“啊,你醒了呀。”经过一晚上的高压魔鬼学习,今天的陆伽已经能够比较顺利地掌握简单口语了,可喜可贺!
其中大概有一半是长谷部的功劳吧。
长谷部关于昨晚的记忆也开始慢慢回笼,他有些忐忑。
一开始的确是连话都不敢说。
后来审神者先开口后,不知不觉就放开了。
到后来干脆自作主张地坐到了审神者身边,指着字典上标注的音调一字一句地纠正起来,就连烦躁起来时一点小小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抱怨也没有落下全部回到了长谷部脑子里。
他瞬间紧张起来,就连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紧绷。
陆伽还以为他是被看到了换衣服导致的尴尬,非常贴心地背过身去:“没事,你换你的。”
好像、好像是被纵容了?
长谷部眨眨眼,不知为何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双手没意识地扣好扣子。
“下午恐怕也要拜托你了。”
在他出门时,审神者这样说。
他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应,又回应了什么,就这么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开始来来回回翻倒这几天与审神者相处时的种种。
虽然长谷部自己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对审神者最近的行径产生了怀疑,可是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却完完全全落入他刃眼中。
尤其是,一夜未归,留宿在审神者的房间,清晨出门时还有些衣冠不整。
一些流言蜚语就这么开始蔓延起来。
“审神者似乎开始寝当番了。”带着三分犹豫和七分肯定,把气氛渲染到最值得怀疑,这样的猜测开始在本丸流传起来。
“长谷部先生、是因为我们。”在新一轮的私密军议上,鹤丸深刻反省着。
都是因为他们,一直以来的不作为和抗拒,才会让长谷部先生独自承担下这一切。
“不知道长谷部先生有没有受伤。”药研放下自己手中刚配置好的药膏,有些担心。
“怎么可能会不受伤,那个渣滓!”这次一期一振除了药研外没有带其他弟弟们过来。不过也没有其他的弟弟,本丸隶属粟田口的短刀除了药研也就只剩下容易获得的五虎退和乱。
就连药研也是折断过后,在长谷部之前才锻造出来的。
审神者对待非稀有刀的态度一目了然。
甚至对待稀有刀,也称不上好,顶多是相比之下稍微还算可以的样子。
握紧双拳,歌仙低声呢喃着:“不能这样下去,怎么能让长谷部先生独自承担一切!”明明知道审神者对他们心怀不轨,还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放任长谷部落入虎口,这样的事情他们根本做不到。
“今天下午,长谷部先生还会去审神者的部屋吧。”烛台切提议道,“不如这一次……”
“哦呀,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小辈们先去做呢?怎么说老爷爷也是钦定的看板郎呢。”
“三日月殿……”
“不可以,那岂不是正好落入审神者的计谋中?”
吵吵嚷嚷,纷纷杂杂。
最后还是架不住老年人经验多、气场强,下午的人选还是交给了三日月宗近,不过安抚长谷部先生的任务则是交给了伊达组。
虽然本丸的长谷部先生是审神者为了保全自己才锻造出来的,本刃却依旧拥有过往在旧主家侍奉的情谊。日本号他们还没有在本丸显化过,相比之下,他跟大俱利他们平时更加亲近些。
“诶,要拜托我远征,三日月先生最近腰不好?可以是可以,不过下午……”突然被要求替代远征名额,刚做完一套广播体操神清气爽的长谷部还在纠结下午的讲课进度。
审神者的语言天赋确实极好,或者说有点现世语言学家的意思。
他还是在最近的聊天中得知审神者除了语言中枢受伤后新诞生的母语外,还掌握汉语、古英语和小部分希伯来语。
这倒是让他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