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门(1 / 2)
过了一会儿,宇文中听到脚步声,大概有两个人在向她靠近,男人,穿皮鞋的男人。“你们可算来了,我都醒了半天了。”宇文中被两人架起来,双脚擦着地面,拖行了一段路。
这期间他们穿过了两个房间,她听到门禁的声音,其中一个房间里还有别人,只是分不出数量与性别。很快,宇文中被按到一张椅子上,她的双手被固定在两边,脚步声离去,宇文中有些失望,因为她什么都看不到。
四下安静,宇文中试了试,手动不了,她索性靠在椅背上,低头等待。几分钟后,一个奇怪的声音从侧上方传来。
“你是谁。”
声音经过了处理,听不出男女,音调平稳,标准的普通话。宇文中挑上嘴角,反问道。
“我是谁你们都不清楚,无差别绑人吗?”
“你是哪个人格。”
宇文中惊讶地差点跳起来,这世上知道小海存在的不超过十个,对方是什么人?!
“你们受谁的指派,为什么抓我。”
“你害怕了?”
“笑话,我怕什么,我只是想起一个人。”
“谁。”
“曾经有个人,他当时也像你这么□□,现在坟头草已经长到两三米高。”
隔壁房间的桑雪听完笑笑,看来宇文中料定了小海会出现,所以表现得有恃无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可惜,你的另一个人格不会再出现。”
“是吗?”
“你不信?”
桑雪示意手下关掉录音和监控之后,一个带着手套的人走进去,按住宇文中的左手,触发了开关。强劲的电流带着灼热穿过手臂,宇文中咬紧牙关,承受着剧痛。
“怎么,她还不来救你吗?”
桑雪一边质问,一边紧张地盯着心率监测,从收集来的数据分析,每次人格转换时,都是1达到最高心率,紧接着会出现一段震荡,转换到2之后趋于平稳。虽然是同一个身体,但2的心率明显低于1。
实验对象的心率一直居高不下,宇文中身边的手下见到有血从她口鼻处流出,举手示意,桑雪点点头,让他停下来待命。
“感觉如何?”
宇文中整个身体都麻木了,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爆出来,她大口喘着粗气,嘴巴里充斥着血味。缓了一会儿,她咬咬牙,低声说道,“房先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对方沉默,宇文中将头转了半圈,对着双面玻璃的方向歪了歪嘴角,“你在看我,对吗?所以……你蒙住我的眼睛,就是为了怕我看到你烧秃了的头皮?”
桑雪满意地点点头,让手下继续以小功率的电流刺激她。
“看来你很清楚那个人格都做了些什么。”
“你想怎么样。”宇文中的腿开始抽筋,她的衣服被汗浸湿,每一寸皮肤都像被利刃割着。
“我想让你慢慢受罪,生不如死。”
“你最好尽快杀掉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用逞强了,离开了那个人格,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宇文中不再说话,电击时强时弱,持续了很久,再醒来时,身上的束缚都不在了,她想起身,但是没有力气,眼前只有白晃晃的一片天花板。
意识游离,她整个人半死不活地躺着。身体动不了,脑袋还能转一转,她不知道和她说话的人是不是房海波,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像是那个男人。上次小海一定是惹毛了他,天杀的小海,捅了篓子却不出来,害得自己白白受苦。
这种时候,自怨自艾也不是办法,宇文中最终成功起身,她被关在一个四白落地的房间里,一道半身高的围墙立在角落,后面是马桶。房间里除了床板,空无一物,高高的墙角架设着两台摄像头,整个房间就是一间牢房,把她困在其中。
晚些时候,门下的隔板打开,一个托盘被推进来,她看了看,很像廉价的飞机餐,所有食物都去除了外包装,没有餐具,餐盘和纸杯软得端不起来,仿佛再不吃掉就要被泡化了一般。
宇文中站不起来,只得跪着挪过去将食物悉数咽下,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反抗,小海可能会迟到,但生死关头一定不会缺席,宇文中抱着这唯一的信念,努力维持着清醒。
只可惜,信念终究是信念,并没能成为现实。她不知道一天供应几次餐食,只依稀记得自己一共吃了四次饭,又受了三次折磨。长时间的电击让身体变得迟钝,最后一次吃东西时,她已经抬不起手来。比起身体的痛楚,精神上的压抑更让她抓狂,白色的囚牢里昼夜不分,她时时睡去,逐渐模糊了时间空间的概念,每一次门打开,进来的人都带着墨镜和口罩,他们会蒙上宇文中的眼睛,再把她带去受刑的房间,那里似乎只有一把椅子。宇文中问自己,是不是小海真的不会再来了。
时间又过去一天半,桑雪觉得宇文中已经濒临崩溃,可以进入到下一阶段了。于是再一次电击时,她问宇文中,剩余的残页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