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雪夜告白（1 / 2）

“一江碧水穿城过，十里青山半入城”，襄阳贯通南北、纵横东西，三面环水，一面靠山，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

在沿山的官道上，走来一个骑驴的商客。四下无人，忽然拍手道：“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你。”

“杜大哥似乎也很好奇的样子，居然没有跟来。”

“他第一次当官，押解俘虏，怎么能擅离职守。我用了点你的迷魂散，让他睡个好觉。”

“我们要见的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那可就难说了。听说有一个叫苻载的隐士想要隐居，向他乞钱一百万买匡卢山。”

“这也可以求别人给的？”

“他给了，而且还送了不少纸墨衣服给苻载。”

“那他是个好人啊！”

“他为官苏州，多种树木，移风易俗，修街道，开沟洫，民颂其德，改名頔塘。”

“那他是个好官啊！”

“不过他对属下横加责罚，手下参军不愿受其虐，欲投河自尽。”

“这……”

“他还公敛私输，慢于奉上，目无法度，强抢部属之女为儿媳。”

“啊？……那你和他是朋友？”

“忘年之交。当时我年少，他属下投河被我救了，他任大理卿，我还特意跑去大理寺慷慨陈词一番，他倒没生气，赞我少年意气，无惧无畏。”

李文饶闭起眼睛不说话了，任小毛驴带着他晃晃悠悠地前行。梨洛心想你不是答应了杜从郁要速去速回，结果这么悠然自得，不急不忙的样子。

二人入了襄阳城，天色阴沉，前一日想是刚刚下了雪，树木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雪衣，鳞次栉比的屋宇上的白雪也未消融，显得更加雄浑沉静，街上行人寥寥。文饶停下看看梨洛，见她还是穿男装，扮作书僮，便帮她买了一顶帷帽，让她梳个简单的发髻，扮自己生病的妹妹。梨洛想他大概是嫌弃自己扮得不像。扮好，文饶自己倒愣了，停了好一会，歪着头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梨洛被看得脸红心急，心想总不能我扮女装你也嫌不好看，想不理李文饶先行一步。但小毛驴可不急，足下有雪，走得更慢，她在月华山养了一匹小马，在山野中省不少脚力，可这毛驴和马个性大不相同，梨洛怎么催，都走不快，只在那里跟小毛驴怄气，惹得李文饶大笑不止，叫她慢点。梨洛赌气道：“我又不是你的俘虏，要快就快，要慢就慢。”李文饶只是微笑。

二人好容易到了旅店，梨洛方想到，原来文饶要她改装是因为住店不便啊。文饶心细如发，不是嫌弃自己，却是体贴。住下不提。

吃了晚饭，梨洛在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听到外边喧闹。

一个说，“你这欠了一个月的租了，快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