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战场一（1 / 2）

伴随着梦境里看到的景象，周艾里很快想起了更多的事。

他很快回忆起，那血流遍地的疆场，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那时候堕天使刚刚到达魔界，大部分魔界的土地被原生的魔族占据，他们对外来者无比的仇视，在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宫殿后，原生魔族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袭击，虽然未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每天被这样的苍蝇蚊子骚扰也是非常烦人的事，萨麦尔觉得自己留在无回城也帮不上什么忙，又不想贝尔芬格那样可以心安理得的无所事事，索性带着小黑一起出去，清理魔界的土地，把那些不愿服从和归顺的魔族赶走，把反抗的魔族杀死。

这听起来是很不讲道理的事，毕竟别的魔族世代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你不由分说的把他们赶走，听起来总是不对的那一方，好在那个时候萨麦尔最先适应了魔界的生存规则，这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什么道理可讲，他们需要土地生存，需要空间也需要自由，在其他天使还在犹豫的时候，萨麦尔最先用强硬的手段赶走了宫殿附近的魔族。

反正原本就是风评不太好的天使，既然堕落成恶魔，就更没有什么可忌讳的了。萨麦尔当时这样想。

萨麦尔当然是强大的，身为神最先创造出的、掌管着第五重天的天使，从一开始就被看做破坏者的他，在堕天之后才发觉这个印象并不是空穴来风——虽然他只是和其他天使一样只是执行着神的命令，但不得不承认，他做起破坏的工作意外的得心应手。

可以说，如果不是萨麦尔在的话，想让魔界那些信仰、种族不同的魔族们接受堕天使的加入至少是一项需要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才能完成的工作，虽然即使是堕天使内部，也对萨麦尔的手段颇有微词，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只是这样的手段或多或少也影响到了萨麦尔，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相当暴躁和易怒，过了几千年才慢慢调整回来。

记忆大概到此中止，周艾里不知道这具身体魔力的恢复是不是和这段回忆有关，但他确实真实的感受到了身体里澎湃的魔力。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必须是他。

周艾里想起那位少年说的话，现在想起来，仿佛是诅咒般的预言，一字一句刻进了他的脑海里，他看了看自己的苍白的手，一种因为陌生产生的恐惧萦绕着他。

“怎么了？”路西法轻轻按下他的手，问道。

“没什么。”周艾里轻轻摇了摇头。

离开赫尔城后，路西法一行乘坐蝙蝠车，以最快的速度横穿过萨麦尔的领地，一路向南直奔贝尔芬格的领土——既然怀疑是他在背后操作，自然直接去问是最简单的方法。

“可是我们不是可以走传送法阵吗？”周艾里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魔法为动力的世界，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赶路。

“因为他不能走传送阵。”路西法看了小黑一眼，他姿态依旧优雅，好像语气和神色中若有若无的嫌弃是幻觉一般。

小黑冷哼一声，嗤之以鼻。

所以说不愧是龙吗，是可以和路西法正面刚的存在呢。周艾里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然后又说，“为什么不能我们走传送阵，让小黑飞过去呢？”

怎么想都比这样快吧！

“我不放心。”小黑冷静的说。

“或者我可以和小黑一起飞过去，路西法你自己走传送阵就好了。”周艾里说。

甚至不需要传送阵，路西法大人你不是空间魔法精通，随便一挥手就可以直接到贝尔芬格的殿内嘛，虽然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我好像就是莫名其妙的知道。

“我不放心。”路西法对他露出微笑。

好吧，就是明明看对方不顺眼但死都不分开就对了！居然带着两个傲娇上路，我真是太难了。

不对，这样想想，几千几万年都这样和这两个傲娇相处下来的萨麦尔殿下岂不是更难，我都开始同情他了！

蝙蝠车虽然平稳，而且速度很快——应该是因为施加了魔法符文的关系，但是既然是以动物为动能，必然有动物动能的弊端——蝙蝠需要休息。

原本只是搭载两位魔王，蝙蝠车上的四只蝙蝠轮流工作，几乎可以日夜不停的飞行，但是加上一只龙之后，压力陡增，虽然他变成了普通的魔族的模样，但是重量可不会因此减少，蝙蝠车飞了一整天之后，终于在黑夜降临的时候放慢速度选择罢工，落到地面上一步也不肯动了。

小黑跳下车，困惑的去戳那些收拢起巨大羽翼的蝙蝠，而蝙蝠们累的连罪魁祸首都懒得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