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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木的红漆衣箱外面已经有些斑驳，边角钉了些木片，挡住了有些开裂箱角。

这本是以前商队用来运送货物的货箱，后来用旧了便被路开山拿回了家中，充当几个孩子的衣箱，专装些穿旧了的衣裳。

早先路开山刚开始跑商时，家中并不富裕，没有那么多旧衣裳可以装。

以前路家几个男娃儿小时候的衣裳，几乎都是继承制的，一件衣裳通常四个人小时候都穿过。

也是后来日子慢慢过得好了，这些个旧衣裳才渐渐被换了下来，没有走的亲近的邻里可以互赠旧衣，也舍不得丢，便都装进了这口箱子，现在已然是满满的一箱了。

路乔乔将衣箱盖子掀开，背面朝下放在一旁的地上。

她看着这满满一箱子衣裳，不由惊叹她这几个哥哥可真是念旧！

放在最上面的竟是一双破了洞的足衣！

“这都舍不得扔……”路乔乔摇了摇头，用眼睛在箱子里溜了一圈。

她找的是路小虎前两年穿过，现下已经穿不进去的旧衣裳。

可惜衣箱上面放的都是这些年路三哥的旧衣裳。

自从路三哥去了私塾读书，家里原来那些粗布衣裳便都换了下来，不再穿了。

路乔乔只能认命将里面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往外掏，先堆放到一旁的箱盖子上。

“到底在哪儿呢？”

长衫、短打、亵衣……

这些个衣裳很快就将衣箱盖子堆满了，路乔乔几乎半个小身子都探进了衣箱，才在里面找到了自己个要的衣裳。

路乔乔将鸦青色的粗布衣裳抓在手里，拿了出来。将上衣打开，两手拎着肩膀的地方用力抖了抖。

一股子衣裳在箱子里沉积久的味道霎时明显起来，这件衣裳被压的的久了，上面的褶皱也有些多。

细细看过去，除了袖口和领口磨损的有些厉害，别的地方都挺好的。

不过这些都不打紧儿，将上衣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大小正合适。

路乔乔满意了，将衣裳放到炕上，从旧衣箱里又挑了两件路小虎的旧衣裳，这才将箱盖上的旧衣裳塞了回去，重新扣好了衣箱。

路开山在院子里抱了些柴，熟练的将灶台里的火生了起来，在锅里放了些水烧开后，又加了洗好米进去。

香味渐起，路开山用勺子匀速搅拌了一下锅中正“咕嘟咕嘟”作响地米粥，时不时望一眼东厢房的方向。

锅中米粥渐渐熟了，路开山熄了灶中的火，正要去屋里喊路乔乔，便看到一抹鸦青色的影子从屋里跑了出来。

“阿爹！你看我！”路乔乔兴冲冲的跑到了路开山的面前，展平了两条小胳膊，原地转了个圈把自个儿展示给路开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