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而红叶兰草明明也是异能者，却还要负责他的饮食起居……这不是他的功劳，仅仅只是因为生下他的人，是这个世界的王而已。

“是有一点愚蠢，”楚云衣自然地抬头，“但不可笑，这很正常。”

被少年过分耿直的话语噎的哭笑不得，兰泽叹息，还没等再说什么，却为额头上的触感一愣。

“你在疑惑，是吗？”楚云衣沉静地问。

“……是有些。”兰泽下意识地回答。

“那就去问吧，”楚云衣的神色柔和些许，“去问问吧，天星不是在吗？问问他答案吧。”

兰泽一怔，和那双少见的纯黑色眼睛对视，良久像是想通了什么，露出一个笑容，“好。”

楚云衣满意地颔首，继续看着院子里的花朵发呆，他的右手边放着一根光秃秃的花枝，被夜色衬得格外萧条。

许久后他终于有了动作，从走廊上起身，来到院子里，手中还拿着那根花枝。

另一边，等到红叶兰草去收拾桌子，兰泽看着满足着打呼噜的天星，问道：“天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宛若大猫一样的少年直起身，看着兰泽歪歪头，狡黠地开口：“我猜到兰泽你想问什么了，不过不给报酬可不行。”

兰泽无奈，但还是习以为常地点头，“好好，接下来你想来我这里蹭饭多久都可以。”

反正大部分时候天星都会自备食材，他这边也就多个加工的活计，不算什么。

天星兴奋地眯眼，“成交～”

晚风有些凉，餐桌上的灯火也不显得温暖，天星脸上的笑容在阴影的笼罩下，明明灭灭不定。

“我有很久的一段时间，都在疑惑一件事情。”天星的声音很清脆，然而此时却仿佛蒙了层雾，“为什么都是人类，大家不可以好好地团结在一起，一起面对恐怖的变异生物呢？”

“明明我们上的第一节课，老师就交给我们团结的力量。”天星抬头，“我实在感到疑惑，这种疑惑在我发现异能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时，就更甚了。”

“那时候我想不明白，所以就加倍努力地训练，我想着，等我成为了六魂，是不是就有能力改变着不正确的一切？”天星扭头，露出了一个滑稽的笑容，“当然，是我想太多了。”

“我根本改变不了，不论我怎样试图说服周围的人，还是直接以武力压迫，他们都无法把普通人当人看。而在真正成为六魂之后，我才发现，我还是没有能力，更没有时间。”天星看着天上的星辰，“变异生物实在是太多了，我很长一部分时间都在和他们的战斗之上。至于之前为之愤慨的不公平和困惑——”

“说实在的，在我发现只要我快一步，就或许能够多救下一个人的时候，那些都无所谓了。”天星回头，“当然，我也还是很疑惑，为什么人类会走到这一步，直到青羽告诉了我答案。”

兰泽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他是知道青羽的，先前的六魂之一，后来因伤退居高塔，也是天星的引路人。

“在安全区刚刚建立的时候，异能者和普通人的关系还是勉强能够称得上平等的。”天星晃着小腿，“两者各取所需，一起在恐怖的末世中抵御敌人，听上去很美好，但不久就碎裂了。”

“兰泽，你猜猜是因为什么？”

兰泽蹙眉沉思，但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因为死亡率，”天星的脸看不清神色，“兰泽，大概你不会想到，异能者的死亡率，曾经两倍乃至于三倍四倍的超过普通人。”

“而在最高的时候，两者的差距足足达到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