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2 / 2)
复苏惊讶于她竟然还有这种思维,只得答应说好,转身去橱柜找了两个有盖子的餐盒。
等她回头,付母正在用勺子搅拌那锅汤,看起来还想喝的样子,她准备又盛一碗,付母却丢下勺子说:“不要了,再喝他们就没了。”
复苏苦笑,装了两碗汤带去病房,给了岑雪芙和岑远望。
可岑雪芙此时满心想的都是她的股份,哪里还顾得上吃?她摆摆手说不要。
小望他倒是要了,复苏知道他向来爱吃,两碗都给了他,让他坐到外面的客厅慢慢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一夜倒是出了奇了,三更半夜的时候,醉瓮的生命体征又恢复了平稳。
守了十几个小时的岑雪芙也都扛不住了,她把大家都劝回去之后,自己进了醉瓮的病房。
“老爷子、老爷子?”她喊了两声。
可醉瓮闭着眼睛,动也不动。
“其实我知道你这样比死去了还难受,你之前让我研发的安乐药,我还留着,夫妻一场,让我送你一程好不好?”岑雪芙趴在醉瓮床边,低低柔柔地说着,随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小药片,倒在水里化开。
醉瓮依然没有知觉,但他的心跳还在继续。岑雪芙一咬牙,掰开他的嘴巴,将药水慢慢流了进去。
“你走了,我们以后就再没牵扯了,我都是做都是为了你儿子,你会体谅我的吧?”她一边说一边流泪,最终,她垂下手,带着杯子离开了病房。
也就在她回到自己房间,泪眼朦胧的时候,岑远望突然来到她跟前,“妈妈,管家让我补一份入境签证,登记,说我没满18岁,要监护人签字,你帮我签一下。”
岑雪芙失魂落魄,看也没看,接过笔就签了。
岑远望惴惴不安地回到房间,再趁夜深人静、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又把那份“登记”文件拿给了出入病房的那位律师。
天蒙蒙亮的时候,醉瓮的心跳停止了,医生也正式宣布他死亡。
他走得安详,整个庄园也随着天色大亮,陷入了一片悲戚当中。
听管家说,醉瓮选择在法国临终,一是为了不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行,二是不想被那么多人知道......他生前一直害怕有人说他报应!
复苏默默哭了许久,她真的心痛了。那个除了她母亲之外,与她有着直系血缘关系的人,她这辈子最憎恨,最不想面对的人,他,竟然真的走了!
然而付母似乎有了一种大家不开心,她也保持沉默的认知,她没有跟着复苏哭,只眼睁睁地看着,一句话不说,脸色阴沉。
直到今天,复苏才第一次觉得母亲神志不清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她不知道:抛弃自己十几年的丈夫过世了,她心里的冤屈还没得以píng fǎn,那个负心汉就已经与她永久告别了......她也不用像所有中年丧偶的女子一样,哭得歇斯底里、泪流满面。
就像岑雪芙,复苏看她却是发自内心地痛哭了,只是她在哭什么呢?因为和丈夫感情好,不舍他离去,还是因为丈夫走后,她一下子没了依靠,担忧自己和儿子以后的生活?
复苏不知道,整个庄园都在为醉瓮准备身后事,她和母亲还有岑雪芙,她们三个人在醉瓮跟前守了很久很久,却唯独没见岑远望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