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野炊之后,每次有活动,言迟都会参加,他会的极多,也不介意穿着好衣服好裤子跟他们上山下田,河里摸鱼虾,地里偷瓜,全参与。
很快在小孩子里称王。
白诀尤其粘他。
白择念完二年级,得到通知,有跳级意向的全部准批,为了甩了之前母夜叉一样的班主任,他毫不犹豫跳了。
“言哥哥,我跟你说,我哥哥那个傻逼,他跑去跳级,然后都下学期了那个母夜叉居然也跟上去,说是今年还是教高年级好了!哈哈哈哈哈”白诀笑的在言迟床上滚来滚去,眼泪都流出来。“你没看见我哥那表情,跟吃屎了一样!”
母夜叉在学校十分出名,个子一米五不到的老太婆,胖胖的,脸上巫婆一样皱巴巴,嘴巴总是向下撇,看谁都欠了她钱,不,是刨了她祖坟。
她最喜欢先温和的把人喊上台,然后把人眼皮揪着狠狠一拉啪的放开让眼皮弹回去,眼球瞬间红丝遍布,眼眶滚出眼眶,这时候才指着作业的错字,“错了没?”天杀的,眼睛都被眼泪糊了,哪知道拿错了,趁人凑上前辨认时候,她立刻抓住机会揪住耳朵,狠狠一拧。“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那时候还珠格格还没有出名,等白诀看到以后,觉得她简直是容嬷嬷原型。
别的班级只备着粗粗的竹竿做震慑,就这个老巫婆来真的,除了竹竿还另外找了一根细细的竹条,极其柔韧,一甩就发出咻咻令人发憷的呼啸。
白诀的爷爷放牛放牛放鸭养成了爱抽的毛病,但白择在长辈眼里是忠义礼孝乖宝宝,在家挨打从来没他份,却在老巫婆手下吃尽苦头。
老巫婆人人得而诛之,面上却不敢显露一分,不管是不是她在任的学生,见到她都是恭恭敬敬一声。“董老师好。”
学生怕的怕,恨得恨,家长们都把董老师当宝,拼命要把孩子往她手下塞,报名的时候听到班主任是别人还拎着土特产去求校长换,不为别的,董梅老师教的班级省考都是第一名。
白择经常考双百的人,手臂都经常带着董梅老巫婆抽的伤痕,伤痕很细,但是很深,每次都抽了好几道,每一道都花了力气,跟有的深仇大恨似的。
白择对董梅浓烈的憎恶,只是没他人显山露水。
白诀在白择手下经常吃亏,兄弟情脆弱无比,今天因为一块只剩一口的千层糕化干戈为玉帛,明天就会因为一句口角你死我活。
白择对董梅深痛恶绝,按照规定,董梅至少要按顺序教完三年级,才能在一到三低年级跟四到五年级作选择,所以白择毫不犹豫跳级,没想到董梅阴魂不散跟上来,这几天他脸黑的跟碳一样,脾气一点就炸,白诀喜大普奔,赶紧来跟言迟分享好消息。
言迟已经是初中生了,个头也拔高了不少。
最近很风靡踢框的游戏,白诀笑够了把枕头一扔。“哥哥,我们去踢框吧!”开学后他上一年级了,也要开始做作业了,他堂姐上了初中天天被父母唠叨要用功,考好的高中,不然一辈子就毁了云云,他下意识觉得言迟上了初中肯定没空陪他玩了。
言迟揉揉眉间,英语书看久了眼睛酸涩的厉害。白诀扑过来摇着他手臂撒娇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天气很热,白家前路后田,地理位置佳,不用空调,自然风就够人心情舒畅,虽然家禽养的多,但是天天打扫,没有令人作呕的粪便臭味。
白择在二楼走廊拿着螺丝刀把晒干的玉米从玉米撬下来,脚光着踩在盆里,宽大的裤管卷到膝盖处,露出白白细细的腿,脚被玉米粒淹没了,他弯着腰,垂着眼,漫不经心的撬着玉米粒,阳光在他头上洒了细细碎碎的光,言迟站在路边,白择只漫不经心侧过头看了一眼,态度一如既往不冷不热。言迟与他平行距离还有二十米,都能感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白英白栀白莲在楼下门前空地踢框。
“大哥哥来了!”
“大哥哥你好!”
白英白莲声音很小,白栀跟言迟是同学,就只是点了点头。
白诀撒腿跑厨房,片刻端了一碗芋头出来,切块的芋头煮的软糯,冒着热气,面上洒了一层细细的葱花,白诀一脸献宝。“特地给你留的!”
言迟道谢,接过碗跟勺子,其实他不太习惯离开饭桌吃饭,但是跟白诀他们在一起也是略微矜持了一下,吃了。
言迟虽然也就11岁,但是相对早熟些,他对踢框没有兴趣。白诀一拍手,“我们玩捉迷藏吧!”
白英说。“玩过家家吧”
白家后院子在修围墙,堆了很多泥巴,言迟被拉去一起捏泥巴,他捏的最好,有汽车有戒指,白诀几个只会捏正方形长方形插了一根木头当冰棒,大家嘻嘻哈哈的抱着自己的作品拿了匾摆好抱到前院晒。
“吵死了!”安安静静撬玉米粒的白择突然发飙,扔了玉米粒,扔了螺丝刀进屋一甩门,好大一声响。
白栀他们吓了一跳。
“嘿嘿!我哥就那个死样子!”白诀蹦蹦跳跳过来跟言迟咬耳朵。“你跟我们玩不用理他。”
白诀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他跑河边洗了手,站岸边举手遮眉间四下眺望。
夏季的田野除了绿油油饱满垂穗的水稻,还有绿油油的瓜田与栅栏圈地的菜园子,瓜田的瓜很大了,长的圆的,身上都是宽宽白白波纹,白诀咽了咽口水,伸开胖乎乎的小手臂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
他回头垂涎的目光落在言迟身上。
“偷东西是不好的.....”言迟张开口,舌头突然不灵活了。
其实很没有说服力,上周他们还一起去外商包的山头偷摘了枇杷,番石榴,还用石头打了人家用来看家护院的狗。
白择猴子一样蹿到树的最高处,他以为他永远不会活泼,但是显然有些时候他显得特别生动有孩子气。
他咔嚓咔嚓咬着带着酸味内里粉色的番石榴,抓在树枝踩在最高处,风吹鼓了他宽大的蓝白相间校服,有股海盗乘风破浪的意气风发。“强扭的瓜不甜有什么关系,我扭下来就是为了高兴。”
他回过神。
“哥哥!一起去偷西瓜去啊!”
白诀蹦跶的腿不计前嫌跑上楼砰砰敲门。
“你跟言哥哥去偷,我们几个掩护把风,哥哥!哥哥!”
木门被猛的打开,白诀一头栽进去,白择抱胸站在门口,举手就赏了白诀一个爆栗。“吵死了,偷东西很光荣吗,喊那么大声!”
白诀嘿嘿抱住哥哥大腿摇着尾巴撒娇甜言蜜语。“哥哥出马一个顶两!兹事体大,任重道远!!没有哥哥不行啊,御驾亲征啊皇上!!”
白择很给面子,伸出一只手。“起身吧。”白诀赶紧起身学太监小心翼翼托着。
言迟脸上挂了三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