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紫宸殿大门紧闭,皇后病中谢绝后宫中所有人的探望,连康平公主都拒之门外。
宫中顿时一片混乱,众说纷纭。
宫人们只知道昨夜搜查刺客闹得很大,却不知刺客根本没有伤人,一早上功夫,竟传成皇后被刺客所伤,性命垂危。
陛下震怒,传旨将禁军与巡防司统领都问了罪,革职在家。
并将追查一事交由大理寺与刑部彻查。
姜稚一路过来听见宫人妃嫔谈论此事时,心头重重一跳。
她进到紫宸殿,见到几个被拒在门外的妃子拎着手绢抹眼泪,也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哭。
姜稚昨天大半夜才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心里清楚,皇后当时除了有些疲累,没有半点病了的样子。
况且,多严重的病,病到连亲女儿也不见?
康平忧心忡忡拉着女官的手,“我只是想进去看母后一眼,不会打扰母后休息的。”
女官弯下身,摸了摸康平的头,“不行,公主这几日给娘娘抄点佛经,过几日,娘娘就无恙了。”
康平还欲再求,姜稚拉拉她的袖子,摇头。
女官欣慰地看了姜稚一眼,怜替二人拢了拢衣服,吩咐手下几个把她们二人领到谢環房里玩。
康平挂念皇后病情,不肯走。
姜稚只好强拖着她,将她拉到谢環住的西殿。
女官看着康平离开,直到连一点影子也看不见,缓缓叹了口气,她打开房门,进了内殿。
殿内燃着檀香,悠悠缕缕,熏得人头脑发胀,布幔重重遮掩着。
女官穿过重重叠叠的帷幔,绕过屏风,一眼就看到皇后坐了起来。
皇后只着单衣坐在榻上,钗环未带,粉脂除尽,一张削尖小脸上淡淡红晕,没有半点病倒了的样子。
见女官进来,抬眼问道:“康平走了?”
女官答:“走了。”
皇后有些惊讶,道:“这么听话就走了?”
女官:“是姜小姐懂事。”
皇后听到姜稚,笑了笑,“是,小五懂事。”她突然想起件事,嘱咐道:“今日就让小五出宫去,我‘病中’,这宫里乱的很,你送她出去,免得在我这儿憋着。”
女官看了皇后一眼,犹豫着,“还是让姜小姐留下吧,娘娘不能出去,见着姜小姐心里也高兴些。”
“胡说,”皇后飞来一个眼刀,“小五都瘦了,可不能让她在宫里再憋坏了,不然日后,安姐姐进宫质问我,怎么没好好照顾她女儿?我可没脸见她。”
提到姜稚的母亲,皇后一直淡淡的情绪有了点起伏。
她拨弄指甲,“刺客这样一闹,陛下肯定马上就会召姜淮回来,姜淮回来,安姐姐也能回来了。”
女官眼中流露出不忍,但很快收敛住,她走过去倒了杯茶,端到皇后手上,“姜夫人每次一回京,都会先进宫看望娘娘,她在外边心里也记挂着娘娘的。”
“是啊,”皇后挑眉,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最先来看我……”
皇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所以我要好好照顾她的女儿,你亲自送小五回姜府,给卉儿说一声,别整天罚她妹妹,好好的小姑娘在她手里非变成木头不可。”
女官一一应下,皇后便赶她出去,女官看了看大殿内始终燃着的香鼎,再回头看了眼皇后,见皇后始终没有其他的吩咐,只好自己出去。
……
姜稚趴在谢環的贵妃榻上,康平趴在另一个榻上,张嘴吃侍女剥的葡萄,吃一口叹一口气。
葡萄汁水丰盈,是南郡的一位颇通农事县官进献的,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六月熟的葡萄三月份就熟了,还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侍女剥开葡萄外衣,便有汁水顺着指甲流下。
姜稚咽了口唾沫。
谢環披着一件外套微微笑着坐在床上,见姜稚露出馋嘴猫的样子,便将自己床边那一碟吩咐侍女拿给她。
康平扬声叫道:“環儿,不许给她!”
姜稚默默收回伸出去的手。
“要不是你拉我走,说不定芳姑姑就放我进去了。”康平想起来还一肚子气,“不给你吃。”
姜稚凉凉看她一眼,“你这不是很悠闲吃着葡萄嘛,也没有多担心。”
康平噎了噎,“不是,不是你说母后没事,我才……”
“你就记得我拉你走,不记得我后面的话了?”姜稚翻身,最近她胸口总是鼓鼓的,压着让人难受。
康平没说话,鼓了鼓脸颊,她本来想转过头看姜稚,发现姜稚翻身了,也跟着翻了个身。
姜稚正皱着脸按自己的胸口,看康平也转过来,挑眉道:“你也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康平一头雾水。
姜稚挤眉弄眼地指了指衣领下的鼓起,“就是这个。”
“姜稚!”康平臊得一下坐起,满脸通红,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她,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真是,不知,不知羞耻。”
姜稚鲤鱼打挺坐起,朝她拌了个鬼脸,一脸无所谓道:“我本来就不知道。”
康平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伸着手指“你”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