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这太麻烦了。
小天自己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没有，唯一跟厨房沾点边儿的就是水壶，这还是为了省电，才买的使用燃气的壶。要陈朔来做早餐，是不是还得现卖一套锅碗瓢盆？那陈朔走了，谁还用，只用一次的东西，多不划算。
他没有犹豫，“不了吧，这多不好。况且，我也没工具。”
陈朔执着于早餐，换了种方法，“那你吃什么，我去买。”
“……我自己去吧。”
“那一起吧。”
小天觉得可行，换了鞋子，“走吧。”
陈朔跟着，小天见他没拿包，问，“你没拿东西吗？”
“没有，只拿了一个手机，一把钥匙。”
“哦。”
小天站在门外，在等陈朔出来。
陈朔却没动，反而趁小天等他的空档，一把拉过他，出其不意的，把门带上，将他抵在墙边。
这是个具有压迫性的姿势。
他压着嗓子，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小天，说，“你是不是想着，一起出去吃饭，正好就把我送走了。”
小天扭过头，不看他，“我没这么说。”
“你是没这么说，但你这么想的吧。”
陈朔放开他，闪开点距离。“小天，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存在着什么误会。不说清楚这个误会，我不会走。”
“我们能有什么误会？”
陈朔没打算绕弯子，这话在他脑子里存了一晚上，现在不问出来他浑身不舒服。
“419是什么？三百块钱又是什么？”
小天嗤一声，原来是这回事。
“……你觉得呢，是什么？难道不是你蓄谋已久的一场戏弄？”
陈朔深吸一口气，“是导致我们分手的误会。”
说到这个，小天就憋不住火气，“分手？当初我有答应跟你在一起吗？别以为亲个嘴拉个手就是什么情侣了。你把人上了就消失，当初一起去工作的承诺都打了水漂，你现在还有什么脸来问？”
陈朔还是要继续这个话题，“当初我们住在一起……”
“是学校安排的。”
“对，是学校安排的。”
陈朔靠在桌子上，他想点支烟，但他已经很久不吸烟了，手里也没烟，只能干巴巴的站着，慢慢回忆那天的事。
“我那天早上醒来，见你还睡着，不想叫醒你，导师打电话叫我去参加毕业设计重审……”
听到重审二字，小天皱眉，不说话。
“我出门的时候，拿了三百块钱放在你枕头边，那是你前天晚上说，毕业了寄东西回家，我正好外快挣了点钱，就想着这钱我帮你出，算我们在一起的一点心意。我跟你说了一遍，你含糊着嗯了一声，我以为你记得，现在想想，也许是睡着没听清，醒来忘了……”
“你这意思，是赖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早知道，就该留个纸条的。那时候导师催的急，我出了门在路上给你发微信再叮嘱你一次，还没打完字，手机就没电了。然后我参加了毕业设计重审，手机也一直没充上电，等我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你已经走了，东西都收拾完带走了，你放了四百块钱在我枕头上……”
“我后来联系你，都没联系上。”陈朔说，“我白天为毕业设计的事情忙活，空了就联系你，但一直无果，问你同学，也都说不知道。三天后，毕业设计的事情搞完了，我也出国了，没想到一出国，手机就丢了。”
“呵……”陈朔苦笑一下，“那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是你看不上我了要甩了我。”
小天微微侧头，这跟自己经历的不太一样，“等等，这里面怎么那么多矛盾点？你毕业设计为什么重审了？你出国做什么？毕业旅行吗？我从来没听过你说你要出国。你当时不是签了三方下个月就去上班了吗？就算你出国了，你回国后呢，为什么还不跟我联系？”
“回来之后太忙了，社交账号也没找回来，再打你电话的时候，还是打不通。”
小天那天早上看见三百块钱之后，就给陈朔打电话，打了好几通都是关机，之后就拉黑了陈朔三天，三天后就都放出来了，没理由再联系不上的。“你骗我，你根本就没联系我。”
陈朔迟疑，轻声道，“我在国外呆的时间比较长，五个半月，回来后联系的你。”
“那么久，做什么？”
“培训。”
“培训？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进大厂还要出国培训？是被派到非洲了？还有，你的毕业设计不是我亲眼看着做的吗？为什么会被重审？”
陈朔低着头，双手插进裤兜里，没什么感情的把整件事情还原。
“你还记得大四我参加的比赛吗？赵得厚老师指导我和周磊一同入围，最后我得奖了，周磊没有。毕业设计期间，我还得到了进入一家互联网新闻公司工作的机会，周磊大概是眼红吧，也干得出撕破脸的事，毕业典礼都结束了，他举报说我的设计是买的，连带我的导师赵得厚也有责任，赵得厚接到院方信息就通知了我，院领导们就针对我的毕业设计进行重审了，取消了我的优秀毕业设计，我没有好的办法能证明，周磊也紧咬着不放，就决定在老师们办公室里重新命题重新做...后来就敲了三天代码，重新做了一组新的毕业设计……”
“周磊？你们班长？”
“嗯。”
“那天也没机会跟你解释……”
小天打断他，“好，我知道了，说完了吗？说完了那就走吧。”
陈朔没动，小天口头驱赶完就自顾自玩起了手机。他此刻的样子太难看，小天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陈朔从来都镇定自若厚脸皮的样子，有了微微的松动。
“你讨厌我吗？”他问。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