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翌日。
嗣音再醒来时,公主竟然还睡在自己身边,并未离去。
公主闻见嗣音动静,亦睁开眼,若无其事地看着嗣音。
看着公主一副若无其事、略带着慵懒意地从自己身边醒来,嗣音一阵失神。
嗣音柔声道:“阿瑶,你不宜在此久留,还是先回去吧。”
“你打算怎么处置刘付明坤?”公主问非所答。
嗣音敛着眸子,寒声道:“自是要他血债血偿。”
公主知拦不住嗣音,掌心覆上嗣音脸颊,轻声道:“我说过,我不拦你。但你心里要有底,他能如此嚣张,背后一定另有其人,你要小心为上。”
嗣音握着脸上温暖的公主的手,道:“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你先回去吧。不要担心我。”
嗣音知道如何能不担心。
公主从房间出来,便看见远远站立的轻鸾,不明意味地,深深看了他一眼。轻鸾却看明白了公主眼里的警告。
不日,柴房。
嗣音不紧不慢地,踱步上前,弯刀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自己的掌心,面无表情。
刘付明坤已然醒了,被一条黑布蒙上了眼睛。目下听到脚步声,出口问道:“你是谁?意欲何为?”
嗣音不动声色,上前,先迫使他服下蛊毒。
饿了几天,刘付明坤连挣扎的力气都无济于事。
嗣音才不紧不慢地,弯刀一撩,揭开他眼上那块黑布。
刘付明坤眼里,惊讶之下,一闪而逝的惊慌。不过,左右是大将军,一瞬,神色便恢复如常。
“你刚刚给我服下的是什么?”刘付明坤开门见山问道。
“自是不会让你好过的好东西。”嗣音也不加掩饰答道。
“你意欲达到什么目的?”刘付明坤看着眼前让人不寒而栗,与过去孱弱判若两人的嗣音,刘付明坤竟开始有些心怵了。
“目的?”嗣音寒笑道。
“要什么目的,自是享受过程比较重要。”嗣音复道。
刘付明坤瞠目,不及反应,嗣音以弯刀尽去他的浑身衣衫,所及之处无不见血。
“你有此癖好,我也不能辜负了你。你就裸着吧,蛊虫会好好‘服侍’你的。”嗣音语罢,转身出去。
刘付明坤服下子蛊,子蛊每刻分裂一次,成倍增长,不出半天,子蛊便会遍及全身,受母蛊操纵。嗣音操纵子蛊,每一个时辰,锥骨刺肤一次,感受应会非常刺激。
嗣音已嘱咐轻鸾,按时给他喂饭,不要让他死了。嗣音本欲安排另一个人给他喂饭,轻鸾执意他自己来,想亲眼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
嗣音不怕轻鸾放走他,母蛊在嗣音手上,一旦他不见,嗣音转瞬便可让他暴毙身亡。
交代之后,嗣音便回了府上一趟。
回到府上。
见嗣音回来,全府上下无不喜不自胜,刘伯更是朝天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嗣音被告知,刘付楚歌已多次前来寻嗣音,被锦字以嗣音抱病,不便见客给挡了去。
嗣音沉目,待她再来时,便让锦字迎她进来。
客厅,嗣音泰然沏茶,示意她坐下。
她一沾凳子,便紧张问道:“你可见过我阿爹?”
嗣音将斟好的一杯茶,推至她面前,道:“楚歌姐姐,你莫不是在说笑,嗣音卧病在府半月,好转后,第一个见的人便是你,如何见过叔叔?”
“叔叔,怎么了吗?”嗣音一脸紧张地复问。
刘付楚歌闻言,垂下双肩,略微失神,道:“父亲,失踪半月,至今未归。”
“叔叔失踪了?”嗣音一脸震惊,让人看不出虚实。
“你可知叔叔失踪前,去过哪里?”嗣音复问。
刘付楚歌摇摇头,道:“父亲的行踪,从来不准许他人打探,包括我也在内。”
嗣音内心失笑,刘付明坤这回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曾想过报官?”嗣音试探性问道。
半晌,刘付楚歌摇摇头,复道:“父亲,也有过多日不回家的情况,在未确认之前,还是不要惊动官府。若是被父亲知道,我擅作主张,父亲会生气的。”
嗣音有些惊讶,刘付楚歌似乎有些畏惧她的父亲,不知平日她与她父亲是如何相处?一想到刘付淫贼,在外寻花问柳,回到家里,却对自己女儿冷若冰霜。嗣音真替刘付楚歌不值,有此父亲。
“如若你不嫌弃,我帮你一起找。”嗣音先行揽下此事,以免她去找了别人。若再多他人插手,恐事情变得复杂。
刘付楚歌不禁一脸感激地看着嗣音,道:“我如何会嫌弃,你愿意帮忙,我感激还来不及。”
嗣音低头饮茶,有些躲闪她的眼神。嗣音不想伤害她,可他父亲却死不足惜,只能说她不幸,有这样的父亲。
嗣音不惜日后可能与她反目成仇。
寄奴院落。
嗣音前来寻寄奴。寄奴紧紧拽住嗣音的衣袖,惟瞪着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眸。
嗣音只得轻轻将她拉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寄奴定然猜到她曾遭到刘付明坤的毒手。
待寄奴平复,嗣音看着寄奴,似用余力问出口:“当年,你是不是看到了,刘付狗贼,欺辱我哥哥?”
寄奴双目圆瞪,红了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
嗣音不禁紧了紧,握住寄奴双肩的手,复问道:“也是他,将你逼下天坑,赶尽杀绝?”
寄奴复用力点了点头,眼泪滑下。
嗣音复将她拉入怀中,潸然泪下,内心不可遏制地痛。
为什么,为什么当年我丝毫不曾发觉?为什么丝毫没有发觉哥哥的挣扎?为何我不能在哥哥绝望之时出现,拼了命也要留住他?嗣音心里哀嚎。
饶是抱病,也有康复之日,嗣音必然要恢复往常生活,以免惹人起疑。
寄奴得知刘付明坤在嗣音手上,极力示意,让嗣音将刘付明坤交给她处置。
“不要让他死了,其他随你处置。”
“最好是,他,哪里碰过我哥哥,就一寸一寸地,断他哪里。”
嗣音寒眸,连说两句,周身气压,似地狱修罗。
公主这边一直留意嗣音的动向。目下,嗣音不在公主视线范围,公主总觉得不安。
夜间,公主府。
嗣音拖着一副疲惫身躯,进入公主内室,悄然躺在公主身边,轻轻伸手环住公主。
公主竟也未入眠,掌心覆上嗣音的手,半晌,轻声道:“今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