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初雪和嗣音,不敢玩得太晚,担心刘伯和锦字,发现他们不见了,会担心。
那依诺亲送他们到门口,初雪告知那依诺,他们居住的村落,那依诺允诺他们,有空便会去找他们。
那依诺亦给锦字一块圆形雕刻银牌,上面是蒙古文,背后篆刻着绮丽花朵,那依诺说,见银牌如见他。他们亦可凭此银牌,到蒙古王毡,找那依诺。
那依诺派了两名护卫,策马,护送他们回去。
初雪看着嗣音步入帐篷,她却牵着马,在嗣音帐篷前站定,待到嗣音灭灯,初雪才悄然上马,轻策而去。
初雪去往的方向,正是白天的森林。夜里,草原上只有熹微的星月之光。
到达后,初雪将马拴在森林入口处,打开火折子,徒步进去森林,循着白天,母狼离去的方向。
初雪,不时听到有狼嚎,心知逐渐行近,脚步越发小心翼翼起来。
不知行进多久,直到前方一丈处,突然竖起一个个淡蓝光点,初雪心知,狼窝近在咫尺。
月色落下,若不细看,不会注意到,那片蓝色光点之中,似有若无,一双澄澈光点,折射着光。
初雪试图,让它们和她放下防备,初雪轻轻将火折子,放在地上,初雪张开双手,一步一步地迈出步子。
倏忽,一抹黑影,朝初雪扑了上来,初雪以右手格挡,跌倒在地,右手臂已然被咬伤,初雪痛吟一声。
黑影身后,传来母狼,一阵绵长的低嚎声,似在阻止那抹黑影。果不其然,黑影松开嘴,从初雪身上,退下,复没入黑暗之中。
初雪深信,自己白天没有看错,饶是一身乌黑,那一抹黑影,也分明是一个女孩。
目下,初雪可以确定,母狼对自己没有敌意,应是认出,初雪便是白天救下它的人。
初雪握着受伤的手臂,不再敢轻举妄动。火折子已然熄灭,初雪也不知,天亮,它们会否逃离,就此消失无踪。
幸在手上的伤,不是很严重。初雪决定守在这里,待到女孩放下戒备,便出言哄哄她,劝她离开狼窝。毕竟,一个人类,总不能一辈子呆在狼群里,与狼为伍。这也是初雪返回森林的缘由。
一直到丑时,万籁俱寂,初雪实在撑不住,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破晓,初雪睡眼惺忪,尚未回神,低头看去,手上多着一把草。
初雪认出来,这是一种名叫寄奴的野草,具有凉血止血、祛瘀止痛的功效,可用于创伤出血、烧伤烫伤等症状,是极好的“金疮药”。
初雪赶忙看向狼窝方向,俨然,一群狼崽,依偎在母狼的怀中,昏昏欲睡,包括一个浑身污垢的瘦小女生。
她似乎警觉性极高,初雪刚醒来不久,她便倏忽竖起脑袋,警惕地看着初雪。
母狼慢慢转醒,侧头,轻轻舔了舔女生的手臂,似在提醒她什么。
初雪握着手中的寄奴草,猜到,可能是那个女生,趁初雪睡着,放在初雪身上的。
初雪为表示她的善意,初雪摘下叶子,轻擦干净,便放嘴里嚼碎,涂抹在手臂的受伤处。
如初雪所料,过了一会,那个女生察觉初雪并无恶意,便有些松下警惕,小心翼翼地,试探性走过来,步子迈的极小,严格来说应该是躬身,以四肢行走。
走至初雪身畔不远,围着初雪,轻轻嗅了嗅,初雪安静地坐着,等她“鉴定完毕”,初雪才轻抬手,动作极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她起初,身子颤抖一下,忽而竖起警惕。见初雪无其他动作,慢慢地,她便大着胆子,顺着初雪的手,反轻轻摩擦。
“你叫什么名字?”初雪顺势问道。
闻言,她却只是睁着明亮眼眸,盯着初雪,抬头嗅了嗅初雪的指尖。她似乎不会讲话,看来应是幼年便沦落在狼窝长大,初雪不禁心生怜悯。
初雪隐约觉得,她虽不会讲话,却似听得懂初雪话里的意思,或是她能分辨初雪眼里的善意。
“那我便给你取名叫寄奴吧。”
“你可愿跟我回去?”她安静地看着初雪的眼睛,初雪眼里满是温柔笑意。初雪觉得,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初雪朝她轻轻伸手,摊开掌心,等待着她。她似乎不明所以,也学着初雪,伸出手,摊开掌心,初雪反手,握住她的手,惊觉她的手蛮是茧,不知她一人,究竟经历过什么?
初雪起身,轻轻牵起她,她呆呆地看着初雪,随着初雪的动作,站起身,动作略显不自然。
初雪扶她站直身子,牵着她,一步一顿地往前走去。走出一丈开外,寄奴似乎才觉,自己是要离开此处了。
寄奴回头,看向狼窝处,眼里流转着一种类似不舍的情绪,身后再次传来,母狼一阵绵长的低嚎,似是道别。
初雪牵着寄奴,慢慢走出了森林。靠近初雪的马,寄奴便龇牙咧嘴,似竖起全身警惕
初雪伸手,轻轻拍她的手,安抚她。初雪的安抚,似乎很奏效。不知是否因昨日,初雪对母狼的解救,她似乎因此认定了初雪。
初雪解开马绳,先行扶她上马,随后跨上马,坐在她身后,护她在身前,便缓缓而归。
他们果然先行发现初雪不见了,初雪远远地便见三人身影,寸步不移地,等待着她。
见初雪下马,锦字赶忙小跑上前,接过初雪手中的缰绳。发现初雪伸手去扶,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子下马,锦字不禁面上略带嫌恶。
寄奴警惕得看着锦字,察觉到锦字不太友善的情绪,紧了紧拽住初雪衣袖的手。初雪随即安抚她。
锦字逗留一眼,转身,便牵着马,离开了。
嗣音不禁快步走上前,刘伯紧随其后。嗣音一脸担忧地,问道:“你……”看着初雪一脸倦意,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嗣音先行发现,初雪手臂上的伤,紧张地问道:“雪儿,你怎么受伤了?”
嗣音已留意到,初雪一旁站着的,浑身警惕的女子,嗣音不及深思,拉着初雪步入他的帐内。
初雪托刘伯,帮忙烧一桶洗澡水来。入帐内,初雪拉寄奴坐下,给她带了一杯茶。初雪执起她的手,握住茶杯,随后,朝她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
初雪这才乖乖坐下来,任由嗣音摆弄。嗣音先以清水,给初雪清洁伤处
随后取来药箱,以棉花蘸酒精,给初雪的手臂消毒。
初雪“嘶”一声,嗣音皱眉道:“你还知道痛?”
初雪讪笑两声,眼眸如星,看着嗣音,似摇尾乞怜。
嗣音给初雪伤口,撒上药粉,用纱布包扎好,才松下一口气。而后,默不作声地收拾药箱。
初雪知道,嗣音正等她开口解释。初雪扯了扯嗣音的衣袖,道:“哥哥,我不与你说,是怕你担心,情急之下,我也来不及解释。昨日,在森林,不只遇到了一匹母狼,还遇到寄奴,寄奴是我给她起的名字。她生活在狼群里,且非一年半载,以至她并不会说话。我思前想后,便决定折返去找她,并将她带回来。”
“寄奴?”生活在狼群,嗣音有些匪夷所思。事已至此,也只好让她留下。
初雪点点头。这会,锦字过来唤,已经烧好水,在初雪帐篷。初雪便带着寄奴,回去她的帐篷。
初雪上前为寄奴宽衣,实则无数碎布缠制而成。初雪帮褪去寄奴身上衣物,寄奴竟一动不动地,赤身站在初雪面前,任由初雪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