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神瑛把晴雯、小红两人遣去伺候黛玉，自己在几个小厮的簇拥下进了院子。

太初斋虽然只是先荣国公的外书房，可规制不小，也分了前院后院，前院是书斋会客厅等建筑，后院是寝室厢房，连带着西北角还有个小厨房。

前院伺候的都是小厮下人，后院有袭人、小朱并几个婆子，一共二十多个仆人，经过这几日的变动，早已对神瑛服服帖帖，不敢再有二心。

从前老是撺掇着贾宝玉出去玩的茗烟、锄药两个小子也乖觉的不得了，远远见到神瑛跨进院子来，就殷勤的迎上来。

“二爷安好。”茗烟先恭顺的道好，然后一脸喜色的与神瑛汇报：

“您说的那个金陵溪香山甲岸村的老嬷刘氏，小的这里已经有消息了。”

他引着神瑛去书斋，一路上偷看神瑛的脸色，见神瑛神情虽然平淡，但也不像是不想听的样子，便壮着胆子把自己这些天费尽心思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说了。

神瑛从宁国府回来，做了三件事。

一是对服侍的下人进行了一番挑选遣散，打破了贾宝玉周围无人可用的局面。

二是由贾母院内搬到了太初斋，彻底跳出了内闱后宅的禁锢。

三是把心怀恶意，权力又极大的王夫人钉死在了方圆之寸，剥夺了她的权力，剪除了她的党羽。

大刀阔斧，雷厉风行。

当然，中间还做了许多小事，播下了一把种子，比如茗烟说的这件事。

神瑛眯着眼睛打量茗烟。

他反而有些惊讶，本以为寻找刘氏还需要一些日子，这短短不到几日，就得了消息？

茗烟何等机灵，一见神瑛审视的目光，立刻一个激灵，跪下道：“二爷，小的也不知道事情竟然这样的巧，这还是偶然从东府焦大太爷那里听到的。”

焦大太爷，名叫焦大，是宁国府的老仆，从小跟着先宁国公贾演上过三、四次战场，对宁国公有救命之恩，如今也有七八十岁了，一直被宁府荣养着。

神瑛知道是有这么一个人的。

“他说什么了？”神瑛坐在案前，翻开一叠厚厚的朝廷敕书。

茗烟目露为难：“嗨，无非就是他喝大了，瞎抱怨……说出来怕脏了您的耳朵。”

神瑛抬头，深邃漆黑的眼眸看他一眼。

“……焦大骂……他原话是、是，”茗烟被神瑛的一眼看得后颈一凉，冷汗直冒，硬着头皮说：“‘每日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说完后，茗烟趴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不敢再说，生怕神瑛生气。

“继续。”神瑛冷冷道。

“……那时您在东府，小的随从再旁，碰巧看到东府下人魂飞魄丧的把焦大捆到柴房去，就好奇跟了过去，”

茗烟摸了摸头上的冷汗，颤声道：“去了才知道，原来是焦大在路上看到了老熟人，结果人家不给他打招呼，像不认识一样走了，他心生不忿，才喝酒骂人。”

“焦大遇到的这个人，正是秦大奶奶的乳母，甲岸村刘氏，后来二爷吩咐这事的时候，小的回头一想，对刘氏这个名字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又跑了一趟东府，亲自问了焦大，那天焦大遇到的人，果然是二爷您要找的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