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头（1 / 2）

“你确定没送错地方？”

“没错啊，底层。”

慕海天开车送他来的时候，临到基层门口，看见成南一脸空白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他自然下车绕到另一端，体贴地为成南拉开车门，最后看着成南的眼睛，给予了来自队友的深情暴击。

“是这，副队，你抬头看看，看那大楼上写着呢，明晃晃五个大字，基层训练所。”

成南抓紧时间回顾了一下自己的人生。

成南过去的人生里，顺风顺水，一直处于人生的上游，行驶于平稳而广阔的海面，偶尔刮来一卷浪，也是将他给推上去，再上一层楼。

成南没做过什么留名青史的好事，更没有做过遗臭万年的坏事。同事之间相处和睦，出任务的时候一般也碰不到头，跟别提结怨了。

平日里更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精英的住所见不到蚂蚁）

尊师重道，团结友善，乐于助人，热爱祖国......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成南很认真地想了一想，眉头一皱，精准地把“乐于助人”揪出来，从字典里永久剔出去。

烈日当空。

基层办公楼上五个金晃晃的大字分外刺眼，成南眼睛疼的很，脸很疼。

头更疼。

精英梯队知名因果论钻研学者徐磊同志曾对成南说过的那一句话，如同唐僧念紧箍咒似的响在脑海里：天道好轮回，报应送上门......天道好轮回，报应送上门......天道好轮回，报应送上门......

成南的头快要疼死了。

这边慕海天把他打发下去，丝毫没有患难与共老同事的同理心，他上车坐回驾驶座，立刻发动车子就要跑了，成南回神张了张口刚要问什么，那位笑着扔下一句：“副队，请务必笑着活下去，我们有缘再见。”

接着，不等回答，车子闪电一般蹿出去，滚起的烟尘喷了成南一嘴巴灰。

成南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提着简单几件行李，心里问候了一遍老队员的祖宗十八代。

小跑车扬长而去的尾气的画面定格在成南脑海里。

眼前，基层训练所，Z组办公室。

程妄双眼放光地望着他。

成南的魂穿回身体，眼角终于停止了抽搐。

成南喉头一堵，喉咙干涩，他几乎把字眼从牙缝挤出来，终于发声怒喝道：“你在说什么梦话？！”

凑一对是什么意思？这个社会是怎么了？还能不能好啊？

强制分配对象么？

成南他自己是和社会有一点脱节，对现代社会的快节奏有一点不适应，过去在海岛上漂了一年，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一整年。

他知道会与现代人之间会产生不可避免的思想隔阂。

但不至于一年之间，连世道都变了啊？

基层已经堕落成这样了么......？

见人就配种？

程妄本来想逗逗这个精英阶层下来的人，没想到对面人思想这么顽固，根本不经逗，一脸肃冷，开口就要训他。

程妄被他吼的一愣，脑袋懵了一瞬，年轻人的头脑反应速度很快，他很快反应过来。

程妄热情地抓住了成南的手，求生欲极强地一脸正色道：“不不......您误会了，我们这个组织讲究搭档合作的。”

“所以？”

程妄迟疑地问：“我们组组？”

成南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你们这个组织害人不浅啊。

成南打量他一阵，程妄大方地任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