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师矿石(1 / 2)
“随我进......你两个站辣个远作甚!”
玉琢沿连声道歉,两人赶忙下了台阶,几步跟进房去。
“这几天,我讲喽自己要用,没人会轻易打扰,若是黑灯瞎火院子里头站着,反而诡异,”刘副师选了两个书架之间的桌子,添蜡罩灯,示意让他们坐下慢慢谈:“就算有人来,也只会以为是学子问课。”
“副师费心了。”
“你倒还是没咋个变嘛。”刘副师口气酸溜溜的,撇撇嘴,又继续道:
“卧房还没有准备,不确定你啥时候到嘛,你先睡在我屋噻,只是要地上躺去凑合凑合。按平日做法,明日我替你交上拜帖,后天就能腾出房屋咯。至于饭食,那倒是管够。”
玉琢沿不由得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人,只见他饶有兴趣地盯着灯下一片黑影,目不转睛。
“王......昂安小友年轻气盛,说话有些唐突,您海涵。”
“呵呵,我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
“你今晚到,就先把话讲清楚咯,讲不清楚,我房里你也不要去睡,直接给我走人噻。”
刘副师抬指点着书院大门方向,冷笑一声,目光一转又转向了“柏松寒”。
把手放下,刘副师打量了他一会儿,斟酌着开口:“柏松寒,至于你,我还是那句话,本院矿石之事我可以帮忙去查,但你们周灵观涉及人命的案子,我不能插手。”
“柏松寒”听了,便把目光从灯影里面扯出来,猝然望向他,笑道:“哈,便依你。”
“副师,我和柏兄分开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也刚到,我们两个还没来得及交换消息,也不知上次他和您讲了多少。”
“柏松寒”绷起腰背,提起正事便严肃起来,肯定道:“是。情况有些变化,况且......书院里的动静,想来,也小不到哪里去吧?”
闻言暗思,刘副师点头接道:
“没错。按照常理,旧都远在千里之外,即使是如周灵观此般大事,也不应该传得这样快。而且,这事只有院内师生在传,岳麓之外,却仍然毫无声响。”
玉琢沿惊讶道:“怎么会?难道是有......”
刘副师抬眼瞧瞧他,又看看他身边的“柏松寒”,缓慢道:“你二人此前派人一先一后来我书院,虽说所问之事相同,可话中情势——却似有矛盾?”
两人顿住,忽然紧张,望着对面人失了言语。
“琢沿,你那位汪小友,现在哪里呦?”
“替我传好信,先回道观处理事情。”
“唔,好咯。柏松寒,我上次交予你的信物,你还没有拿给我看。”
“柏松寒”嗤笑一声,嘲道:“哪里有什么信物。”
玉琢沿暗自咽了口唾沫,镇静地将目光在相顾僵持的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呵呵,这倒记得!也不知多大的人,记性比我还差。”
良久之后,刘副师打破僵持,低下头去整整袖子。
“副师......”
“特殊时期,我谨慎一些,总不为过吧?”
“您说的是。”
“他上次只提首师矿石疑似流出,被有心之人带进你们周灵观,这事或许和你观死伤三百,有所关联。”
玉琢沿内心翻涌,面上却不敢再流露更多情绪,目光垂向桌面,答道:“确有怀疑。”
“你查出什么了吗,刘副师?”苏王汝幽不动声色接过话头。
“还没有,但我直觉,祸事是你们周灵观引起的。”刘副师向后一撤,靠上椅背,接着道:“唉!莫怪我推脱,本院儒生,皆以出将入相为心之所向,尔等所求......道不同,何以相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