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身为一个钢铁直男,‘公主’这种称呼,君辞是完全拒绝的。
但‘公主’二字现下于他而言却是尤为重要的信息。
“哪国公主?”君辞开口,声音因长时间闭麦不语略显嘶哑。
他至少得先确定,自己的魂到底被换到哪里去了,才好想办法应对当下的处境。
观这周遭环境,他怕不是被换到了哪个边陲小国去?
经济落后的国度,即便是公主皇子,落得住这种破落院子的也不是没有。
然,侍女被他问得一怔,下意识回道:“你……自是明阳国的公主啊!”
闻言,君辞更是懵。
明阳国?
他所在的明阳国??
是了,据传明阳国有个卧床三年不起的病秧子公主,可不就是他如今这具身体的真实写照?
怪不得他醒来之后做点什么都甚觉费力。
真是太弱了!
万幸的是:他如今还在明阳国皇宫内。
只要去到养心殿,就能见到属于自己的身体。
这应该是在此次事件中唯一值得庆幸的点了。
思及此,君辞抬眸,道:“去将宫中太医请来。”
不管怎么说,这具身体得能够下地,他才能去养心殿看个究竟。
他倒要看看,今日此事,是否真的有人在背后搞鬼!
君辞这一句话说的无比自然,一点都没觉得哪里不妥。
但落在春萝夏荷耳中,就不一样了。
两人此前因过度震惊而僵滞的思绪,被他这句话一棍棒似的打得回神。
一阵面面相觑后,春萝率先弯腰,将掉落在地的东西捡起。
她走到屋内的圆木梨桌旁,手中东西放在桌上,转而拎起水壶倒了杯水,走到君辞面前,将水杯递给了他。
君辞的确觉得喉间不适,便也没拒绝,伸手接过水杯喝了两口,一抬眼却见这两人一点去叫太医的架势都没有,反而去到桌边坐了下来,自顾自整理她们此番带回来的物件。
君辞的眉头霎时便蹙了起来。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不赶紧找太医,是想等朕死了好继承朕的江山?
夏荷背对着君辞,闻言头也不回地道:“不在这里,还能去哪?莫说是真要去请太医吧?公主,你别怪奴婢说话直,你如今能有杯水喝呀,就该知足了。”
“你说什么?”
这宛若施善般的语气让君辞本就不甚缓和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什么叫他如今有杯水喝就该知足了?
这是不仅不给他叫太医来,连饭都不准备给吃了?
有那么一瞬间,君辞甚至怀疑移魂一事便是这位明阳国公主与其侍女联手做出的事端。
可夏荷紧接着又道:“公主你病过一场不记事,许是也不知道前国君陛下已经逝世了,这明阳国来了一位新的国君,今日恰好登基,此前代掌国中事务的崔大人也已将手中权利尽数交出,公主现下,可是无人照拂的,去请太医,又如何请得来?”
登基?!
得知此事,君辞一时不知庆幸亦或愤怒。
庆幸的是自己身体无事,愤怒的,是如今蹿到他身体里那位的做派。
似这等突发事件,镇定如他初始得知都觉得慌乱无措。
若如今在自己那具身体里的果真是这位久病不起的公主,那她怎么也不来此看看?
他醒来后因无力行动在这儿枯坐一天,她却能够心安理得地代他去登基?!
思及此,君辞心中着恼,加之侍女言论挟带几分阴阳怪气,从未感觉如此憋屈的君辞提起一口气,猛地一扬手将手中捏着的水杯砸了出去。
瓷杯落地,破裂的碎瓷飞溅。
陡然僵滞的氛围中,君辞一字一句:“不去请一请,怎就知道请不来?”
新帝登基又如何?
尚未发生此事前,他可没说过病了不让给这位公主请太医!
不远处二人被君辞这一波摔杯子的动作吓得不轻,回神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生畏惧反而生了火气。
夏荷起身走过来,捡起地上较大的一块碎瓷片,站起身居高临下不无讥讽地道:“容玖,你真当自己还是明阳国的公主呢?这几年若非我二人照料,时至今日你连一口水都再喝不着了,你发什么公主脾气?”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主仆。
日复一日照顾一个活死人般的主子三年,什么情感都磨灭干净了。
从前还好些,至少前国君在位,未曾亏待她们。
但自其过世,她们可是连在这宫闱之中生存都成了问题,还要受旁人白眼,早对这种日子无比厌烦。
现下换了一位国君,这后宫来了两位新主子,容玖却反而在这最不恰当的时候,醒了!
醒得不是时机,那还不如死了呢,活着也是受苦受罪!
想起今日在外受到的气,夏荷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正借着这个契机,宣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