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没头脑和不开心（1 / 2）

学校很小，市内一小也比这所初中大，除了两栋四层楼高的教学楼，剩下的房子都是矮矮的，一丛一丛就跟灌木林似的。

阿达跨着大爷般的步伐走在前面，周铮跟在最后面，现在是上午十点的阳光，影子的投射比是一比二，越过中间的雷君越，周铮的影子刚好落在阿达的肩膀上。

阿达带着他们去了类似于器材室一样的房子，从外面看还算整洁，就是破旧了点。整所学校的特点就是破。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阿达往窗户看了一眼，新装了防盗窗，大约是老头终于发现光玻璃窗户无论锁不锁，意义都不大，学生们大可把窗户卸下。阿达当年就是经常这样干的。

“没想到，安了防盗窗呀。”雷君越看着还锃亮的防盗窗，有些欣慰的说。

阿达用手擦了擦玻璃是上的灰尘，里面一览无余，还是老样子。篮球和足球永远都不分开，因为大小看起来像一家。乒乓球筐放在架子上，放在地上会被人踩坏。

“走吧，碰碰运气。”阿达收回手，衣袖被蹭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小颗粒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粒一粒的闪烁。

周铮又是一脸茫然，阿达总是能让人意外，这感觉好像还不错。

雷君越这次也卖起了关子，脸上洋溢着小小的得意，仿佛是只有他们之间才有的秘密，就在这个瞬间周铮顿住了，这才明白雷君越和阿达，看起来两个人之间的交际和班里的其他人与阿达的交集没有什么两样，但有些东西，在某个瞬间只有他们才懂。

周铮不再疑问，至少不再表露出来，就像平时那样对什么都没兴趣那样，淡淡的就好。

他们去的地方应该是操场，好歹是有个塑胶跑道，旁边的不时冒出几颗草的地方摆着乒乓球桌，再往里就是野生球场，从草坪疯狂生长的情况来判断，草多半就是野生的。

和现在这里的人一样，肆意。

阿达没有停在乒乓球桌前，而是走到围墙的尽头，那里有一周裸露的砖头。阿达蹲，一只手伸进去，拿出来是一副乒乓球拍，再伸一次拿出来一只乒乓球。

阿达拿着球拍与球朝台球桌走过来，意外的周铮的眼神和阿达又撞在一起，周铮已经学会如何处理，就是正面一直看着他，直到自己丝毫不觉得含羞，直到对面自己收回视线。

其实，是对方看够了，眼疼。

“你怎么这么确定，球拍在那。”周铮还是问出口，这对一向缄默的人来说，很难得。周铮肯主动问阿达，更难得。

阿达把拍子从球桌上滑过去，滑到周铮的手底下。阿达回答：“因为球拍是我的。”

周铮笑了，毫无预兆，没有具体原因的就笑了。他知道了，阿达这个人就是会一直给你不一样，谈不上惊喜，但很有趣。

“不信？”阿达看见周铮在笑，他以为周铮怀疑自己说大话，一个眼神甩给雷君越。

周铮懂了，他这是误会自己的意思，要找证人提供证词来证明自己。

原来，阿达很好懂嘛。

雷君越很是配合，冲周铮摆了一个严肃脸，说：“确实是阿达的，当时他嫌拍子不够玩总要等，就自己买了一整套，然后放在墙砖底下。后来，其他人谁想玩了也来拿，用完也物归原处。只是，没想到，现在的小孩都这么乖的。”雷君越想了想，“我记得还是红双喜的。”

周铮拿起簸箕板斑斑的球拍，损耗的严重，时间又长，标识早就看不出来了。

“阿达，你很棒呀。看不出来，你还挺招孩子喜欢。”周铮夸了阿达一句，说真的好像小屁孩是比较喜欢阿达这样很会玩的大哥哥吧。

雷君越

被逗的笑了，周铮可真是个语言类鬼才，瞥了一眼阿达，果然脸黑了，放心，不是生气而是害羞了。“老周，你只说对了一半，他以前在这读书的时候，是很招人喜欢，不过全班女孩子最讨厌的就是他。哈哈哈哈。”

周铮看着脸更黑的阿达，“意思就是说，阿达招男孩子喜欢。”然后，周铮自己脸红了起来。

阿达脸也不黑了，反过来盯着周铮，慢慢开口：“你喜欢我吗？”

就在周铮迷惑到快爆炸的时候，他听见阿达又问了一句：“还有你呢？”

后面是雷君越散漫的声音。“我喜欢啊。阿达，你这是占便宜啊，你看看老周脸红的。哈哈哈，你真不是人。”

“有毛病，打球！”阿达的语气变得暴躁起来。

乒乓球没有打多久，阿达爷爷打电话来催回家吃饭。

周铮依旧坐在阿达的摩托车上，雷君越也依旧苦逼的骑着小毛驴跟在摩托车的后面。

途经湖边，阿达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在老冰场买的便宜烟，点上火，熟练的夹在手指上。

湖边的草已经失去一点生机，枯黄干燥，湖边整个一圈都是这种枯草。阿达站在边上，往湖里看，是游出水面换气的鱼，个头不小。

“我抽根烟，你等会。”这算是阿达给出的解释。

周铮看着阿达吞云吐雾，一圈一圈的烟雾从嘴边飘向空气，抽烟的人整张脸都有种朦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