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巧了（2 / 2）

女人坐在电脑桌前发现来人赶忙站了起来。“同学，打印？”

一张嘴就是烟嗓，周铮瞥见了椅子底下的空酒瓶，想来这嗓子是喝了不少酒养出来的。

“嗯，打印。”周铮从书包里掏出借来的四本答案。

“都打印，这些？”女人疑惑的问。

“嗯。”

“一张一块钱，你自己数还是我来？”女人干脆利落的问，跟学生做生意，关键还是要有自己的风格，她的风格就是利落。

“周铮？”

“小君。”

一男一女的声音叠在一起，周铮一回头发现来人是雷君越。他手里拿的答案和自己手里的一模一样。

两个人看着对方手里的答案，隔空相视一笑。真巧。

雷君越给周铮和老板娘做互相介绍。

“兰姐，这是我朋友周铮，一个班的。周铮，赫兰，我们都喊兰姐。”

赫兰一听周铮是雷君越的朋友，立刻换了态度，笑的张牙舞爪，一只葱白的手拍在周铮的肩膀上。“既然叫我一声姐，那就别客气了。打印机在后面，小君你带他你们自己打，记得加够纸。”

周铮觉得不大好，一定要给钱，雷君越一把拽过周铮，拖着往屋后走。

“没事，你要再这样兰姐的暴脾气就得上来了，烦死人。”雷君越已经开始往打印机里添纸。

“嗯。”

“她比我大十一岁，我小时候就跟着她后面混，用她话说就是看着我长大的。”

雷君越继续说，平时贝宇在场话都是贝宇一个人说，今天碰到周铮这样话少的，雷君越终于有机会说了。有很多话，雷君越早就想告诉周铮，周铮有种天生的疏离感，别人总说成是待人礼貌，但雷君越不觉得，那些本该说的也就搁置下来，刚好今天有机会。

“周铮，你答案是阿达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两个人看着一张张白纸染上黑字从打印机里出来。

“其实，阿达还蛮喜欢你的。我知道，所有人都觉得阿达不好相处，好打架，脾气差。上次还非要揪着你不放，但我是希望你能和阿达好好做同桌。”

对于答案那件事，周铮只是当时有点触动，事后自己一点没怪阿达，反而呢，有点感谢他。好学生无论在哪都能受到优待，那只是老师，学生之间明面上都是夸你优秀，心里早就打翻了一坛山西陈醋。因为你优秀，所以他们接受老师的区别对待，因为你优秀，所以你也要接受别人的孤立。阿达的反问，反倒让自己更容易的融进这个集体。

周铮压好纸，抬头淡淡的说：“嗯，我知道。”

“我和阿达从小学就是同学，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后来遭遇了一些事，你知道的，人嘛，总是受环境影响。”

同样是遭受了劫难，有人成神有人成魔，都是为了摆脱困境，只是想离开原地，于是都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这样，没有人能看清楚背后血淋淋的伤口，他们会觉得安全。

“是吗？”周铮反问，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戳中伤口，异常难看。

“当然，自从遇见你，阿达对数学更上心了。阿达妈妈就是数学老师，所以他对数学特别上心。他脑子聪明，可是他的心里没有读书这回事，我想，既然你能让他对数学上心，是不是，其他的也可以？”

人生除了数学，剩下其他的可太多了，周铮不知道雷君越指的是那些。

周铮楞了一下，回过神看着雷君越复印的答案。“你答案是贝贝借的？”

雷君越咧着嘴，苦笑。

其实是三班的初中同学借的，贝宇那家伙反射弧长的可以绕地球一周了，他永远都注意不到那些关于别人的细枝末节。

这样也好，没有烦恼，没心没肺，一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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