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要你(1 / 2)
可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去吻那个东西,这世界上可多的是这种,外貌若是倾国倾城,绝对配上蛇蝎一样黑的内心。
病房里浓重的药味让可云胸中范呕,那个半坏的“咿呀”乱响的门叫可云感到烦闷,医院里四处弥漫的死亡气息和着寂静的阴郁更加重了可云心中不适。
司空见惯了人心淡漠,熟络了一无所有的孤独后可云还会想要什么?她从小就是不能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到大了当然也该一样的。
那她为了什么生气?就像一个小孩子得不到妈妈的爱。
这时候一对夫妻进入可云视线,岁月和生活把他们刻画成苍老刻薄的模样。
那是君子兰的家长,因为这间屋子就住两人,墨落的家长可云是认识的。
他们的对话引起可云的注意。
“又是三千多了。”女人在说钱。
“我知道了!”男人不耐烦。
“你还想他花我们多少钱?”女人叫起来。
“有什么办法?”男人也沉闷地叫,“难道有病不给他治?”
“呦呦呦,”女人促狭地说,“你可真是重情重义啊,央视的那感动什么奖?咋就没你的份?”
“好好好!不就我大半月工资吗?”眼看两人就要抄起来。
“嘿,老话怎么说?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就你那点儿钱……”女人充分发挥泼妇的吝啬品质,精打细算,连去年买的那袋子牙膏也薅出来,上比窦娥不如,下比王宝钏还过,说到苦楚,直说得悲痛欲绝,声泪俱下。
“有什么办法……”男人声音低下来。
“当然有办法!”女人只等这句,眼里还挂着泪水,嘴里已经笑起来,“当然有办法。”
可云立刻知道了他们的办法。
“哎呀子兰身体不好就不要起来了,快躺下快躺下!”女人异常热情。
先倒一杯水:“哎呦子兰你可算醒了啊,真是,一连昏迷三天可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女人开始打感情牌,“今年我多大了?四十有三吧?知道上一次我这么心惊胆战是什么时候?是你哥君子竹两岁的时候!哎呦呦,那时候他害了脑炎,我不吃不喝守着他一整个星期!那个苦呦。”看看,母爱多伟大!
先不要问她为什么没有饿死。
“那时候亏得我年轻,没想到啊,都一把老骨头了又为了你死去活来的折腾。”女人声音先抑后扬,修辞手法高明堪比作家,“几天下来,瘦成个小鸡儿,国红都心疼了,那子竹刚才还跟我吃醋来着,怪我三天里就吃两顿饭,送你过来时刚吃完饭,这看护你的三天里要不是国红硬挤出时间来给我送一顿饭……啊,是吧。”国红应该是指那个男人了。
女人不以饭食补力气,把关心化成八分贝高音震得窗子上的玻璃都感受到自己的母爱。
不管怎样,效果是达到了的。
君子兰低头不语,一脸愧疚。
于是女人进入正题:“你知道,我们家境本就不好,国红那点儿工资不够你和子竹俩塞牙缝的,本来就是入不敷出了,你又……弄这雪上加霜的事儿。”女人把脑袋里不多的成语用的画龙点睛。
“你的住院费都还是借的……”
“哎,”老实一点的君国红要拆她的谎话,“你怎么说……哎呦!”
女人一脸凶恶地瞪他,再回头,立刻笑逐颜开:“如今又得交住院费了,我跟国红商量,回家先押了房子……哎呦喂,我们一把老骨头了,没想到又得无家可归……”
押房子!她还真敢说。
君子兰已经愧疚的把头低到胸口了。
“……哎,啊!我绝不是想让你出院,我们砸锅卖铁都会侍候好你,虽然你已经过了危险期,再住医院,是白花钱。” 她这话说的漂亮,一半卖苦,一半胁迫。
“当然!”女人使出最后杀招,“要是子兰自己想出院我肯定会尊重你的想法,孩子还没长大就想着孝敬人哪一个不高兴?对不对。”
“好,那你就说说,是不是想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