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龙觉醒(1 / 2)
1
学校放假了,学生都心有余悸地回到了家。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电视上每一个频道都在播放新闻,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明所以。因为科学家也不能解释这种怪异的自然现象。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没有任何一个科学家预测到了这突如其来的自然变化。
邹行远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任凭母亲如何敲门,都不予理会。
他望着天花板,手里抱着在辉山上收集蝗虫尸体的玻璃瓶,若有所思。
巨大的榕树,爬向榕树的多不甚数的蛇,扭曲的蝗虫尸体,红色的月亮,拔地而起的瓢泼大雨……这些怪异的现象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他想不明白,但是他又想去了解,他想去探索,但是又不知道途径。
这几天他都呆在房间里,除了吃饭,基本上都不会出房间的门,家人以为他只是被吓坏了,也没敢轻易去打扰他。
太奇怪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镜头转向另一边,南信和童真呆在童真的小房间里,吃着速食快餐。街上的好多餐厅都关门营业了,他们几乎已经找不到可以觅食的地方了。南信的父母出差了,一听说少城的情况就立即往回赶,南信倒是更喜欢呆在童真家里,这里温暖而且有吃不完的泡面,这些都是平时父母不让吃的。
童真和南信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同样被在辉山看到的一切所纠缠着。如果不是邹行远一开始指出榕树给他们看,或许他们不会因为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而觉得蹊跷,也正因为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发生了,两个女生终究还是有些惶惶不安。
电视上播着毫无参考价值的新闻,网络上则已经被铺天盖地的谣言和预测覆盖了。
很多人说,也许是世界末日到了,还有很多人则认为是外星人入侵地球。总之,各种各样的言论在网络上泛滥。
“童真,”南信一边吃着泡面一边问道,“不会真的是世界末日吧。”
童真快速地浏览着网络上的信息,头也不回地说道:“要是真是世界末日,你就不用高考了。”
如果真是世界末日的话,你会想要做什么呢?如果今天就是你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你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愿望呢?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会不会有什么你想要逃避的事情让你有哪怕一丁点的庆幸呢?
学校停课了,学生们进入了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的假期。
整个少城的市民几乎都不出家门,成天呆在家里观看着新闻,收听着广播。而就在少城事件发生的第二个星期,另一个噩耗传来,辉山旅游区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泥石流。
辉山,不管是从气候还是从地质状况分析,都是不会发生泥石流的。况且辉山从来都少雨,而且植被相当的茂盛,作为旅游区,它就是一个平和安详的存在。而且据气象局报道,头一天辉山根本就没有下雨,甚至连空气湿度都不大,可是第二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了泥石流。因为发生的时间是在凌晨,所以没有旁观者能够站出来说明事实的真相。
辉山事件让邹行远一行人更加警惕起来。
若是他们晚一个星期去辉山旅游,也许就已经尸骨无存了。辉山事件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和政府的重视。政府调动了最具权威的科学家和院士到辉山进行考察,可是依然没有找出事件的缘由。
不能让事态这样发展下去。
这是童真的想法,也是邹行远的想法。他们联系了彼此,聚在童真家里聊了起来。
一见到邹行远,童真还是有些尴尬,但是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尴尬。南信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平时从来都要斗个你死我活的俩人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三个人把整个事件串起来联想了一遍。
首先他们是在无主观意识的情况下跟随团体去的辉山,然后经由邹行远发现了爬满蛇的榕树,接着邹行远发现了扭曲的蝗虫的尸体,再然后邹行远发现了红色的月亮,接着,在回到少城的时候下起了逆行的大雨,最后,在他们离开辉山一星期后,发生了泥石流。
他们想了很久,仍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讨论陷入了僵局,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三人一起吃起了泡面。童真拿着叉子,若有所思地发着呆,喃喃自语道:“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就是想不出来。”
邹行远看着童真说道:“你知道什么了?”
童真摇了摇头,继续吃面。
南信盯着俩人,无奈地说道:“真羡慕你们俩,智商这么高,好像什么事都能想通。”
邹行远看着南信,欲言又止,童真却死死地看着邹行远说道:“南信,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够想通的。”
邹行远走了之后,童真躺在沙发上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似乎还在想那些怪异的事情。南信走到童真身旁问道:“我们不会永远放假下去吧……”
“你不是不喜欢学习吗?”
“是不喜欢,”南信说道,“但是突然一下闲下来这么久我很不习惯。”
童真思忖了片刻说道:“我也不习惯。”
有什么事情一直萦绕在童真的脑海里,她觉得就快要逮住答案的尾巴了,可是在倏忽之间,答案又不见了踪影。
不过她回头一想,科学家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单凭自己一个高中生,更是不可能解决的,自己不过是在胡思乱想罢了。
不管怎么样,童真不愿意再在这件事情上花功夫了,她从书柜里翻出了许久没有拿出来的日记本,开始写日记。
邹行远回到家之后也翻出了日记本,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记录了下来。他看着之前的日记和当天写的日记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想到了童真说的话。
她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其实邹行远也觉得明白了什么,但是同样的,只差最后那么一点距离就能打开真知的门。越是这样想越是头疼,邹行远打开抽屉,拿出他每天都要吃的止痛药,胡乱塞了两颗在嘴里。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地头痛,于是也是从很小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开始依赖止痛药的作用了,直到现在,没有这些药,他估计多一天都活不下去。
而且最近邹行远发觉,自己头痛得越来越厉害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严重的呢?他想了想,大概就是在从辉山回来之后吧。邹行远翻出本子,把从辉山回来之后头痛加剧的情况给记录了下来。
南信回到家之后,迎接她的是许久未见的父母。南信的父母急坏了,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不停地询问关于辉山的情况。南信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也正因为她的父母没有经历过,所以才会觉得可怕。南信对自己的父母决口不提他们一行人在辉山遭遇的怪事。
过了没多久,也就是一两天的功夫,少城再一次发生了怪事,乌鸦成群结队的像落冰雹似的从天上砸下来。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少城因为这些掉落下来的乌鸦,死了很多人。
2
看着网上的新闻,南信突然害怕起来,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惨剧会不会愈演愈烈。
像南信这样害怕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相对的,也有一些人因为发生这样的悲剧而感到庆幸。白之夜再也不用上班了,遇到这样的不可抗力,她终于可以毫无负罪感地辞掉工作呆在家里。在她租住的狭小的房间里,她放声大笑起来。然后她又去厨房拿出水果刀,对着茶几上老板的一张照片狠狠地扎下去。跟着她又疯狂地大笑起来,直到笑得流出了泪水,她才慢慢镇定下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没了工作,要靠什么来把自己养活呢?一直靠着微薄的工资过活,其实只要顺从了老板,就能拿到很多钱,就不用住在这样简陋的出租屋里了。有的时候她也会后悔,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尊严顺从老板呢?但每每想到老板那张猥琐的脸,她就会不停地干呕。
接下来几天又要交房租了,家里的米缸也空了,一直没有多少存款的她,平时连一件时髦的衣服都舍不得买,现在没了工资生活更是捉襟见肘。
想到这里,白之夜掩面而泣,再也没有了最初的激动和狂躁,心情陷入了更深的低谷。无可奈何的她终于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另一边,万俟坤接到了父母的电话,自己的弟弟万俟生被从天上掉下来的乌鸦砸中了脑袋,现在躺在医院不省人事。万俟坤连忙披上外套开车向少城第三人民医院驶去。他的弟弟阿生刚刚过完十七岁的生日,在西高高二的最好的班级读书,前途就像他哥哥一样无量。
车刚开上高架桥,突然之间,大地再次晃动起来,诡异的逆行大雨再一次降临少城。地面的水分急剧蒸发升腾,万俟坤的车子装了雨水感应系统,雨刮器飞速地扇动起来。万俟坤虽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但是他急切地想要去见弟弟,所以咬了咬牙,一脚油门向前冲去。
镜头转向少年们。
邹行远再一次因为头痛从睡梦中醒来,他翻身去拿他的止痛药,却发现药瓶已经空了。现在药店肯定已经都关门了,没有止痛片,他不可能睡得着。
这回要命了。
他捂着头拉开窗帘看向窗外,正如当时回少城时看到的景象,雨滴从地上不停地向天空窜去,他慌忙披上外套,穿着拖鞋就冲下了楼。
站在雨中,邹行远闭上眼睛,雨水自下而上拍打在他的脸上,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的头不痛了。邹行远惊讶地睁开眼睛,难道这雨水还有治愈的功能?
童真此刻也望着窗外,从她的视线角度可以看到没有被高楼完全挡住的半个红色的月亮,她拿出相机,仔细地拍下了月亮的照片。
唯有南信依然睡得很香,大地的晃动也没有将她吵醒。也许她正在做一个美好的梦,因为她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其实和发生怪异事件前的少城没有什么区别,每个人依然在忙自己的事情,外面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事态愈演愈烈,除了少城,其他的城市相继发生类似的诡异事件。更严重的是,很多本来就缺水的城市,因为逆行大雨的缘故更加干旱。科学家都想知道,这些地表水都去了哪里?物质不可能从有到无不留下任何痕迹,而现在的这种反自然现象更是不可解释。所有的人都感到害怕了,似乎人们意识到了地表水的减少会造成未来自来水的短缺,各地的自来水纷纷涨价,超市的饮用水更是被哄抢一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全球范围的诡异事件相继发生。
所有人都认为,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了。
邹行远接到了童真的电话,童真要他来她家一趟。邹行远觉得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有些奇怪,但仍然整理了一下就过去了。来到童真家,一开门,童真就一脸阴郁地看着他。看得出来,童真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门了,头发有些蓬乱,眼袋很深,戴着一副框架眼镜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你来了……”童真的嗓音有些喑哑。她侧过身,给邹行远让出了一条道。
邹行远进了屋,发现房间乱得出奇,沙发上堆满了各种书籍和笔记本,桌上则是吃剩的泡面和速食餐盒。
“童大小姐,”邹行远眉毛抖了抖,“你还真是表里不一啊……”
童真没有说话,走到沙发前,将其中的一本笔记本摊开。邹行远坐到她身边,接过笔记本仔细阅读起来。
读着读着邹行远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