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夜谈(1 / 2)
那方白容止与云矜言往回走,白容止折了一枝柳条,手法熟练地编着一只花圈,口中问道:“那姑娘跟你说什么了?”
“你看见了?”云矜言道。
“没啊,看着那群姑娘我猜的。这种事儿我见得多了,人家小姑娘那副表情跑走,一定是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吧?”白容止挑着眉,笑道,“从实招来,你欺负人家小姑娘什么了?”
云矜言迅速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没说什么。”
白容止“啧”了一声,“我又不笑话你。”
“没说什么。”云矜言面不改色。
白容止从鼻孔里出一声气,十分不屑的样子。他的花圈三下五除二就编完了,一路上想采些花插上去,显得好看,又觉得俗,便随手套上手腕转来转去。
快到下榻的茶馆时,白容止一瞥云矜言,道:“真什么都没说?”
云矜言目不斜视,面不改色,干脆道:“没有。”
白容止轻轻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手上柳条编的环往云矜言头上一套,飞也似地钻进了茶馆的大门,迎面撞上云明澄和云笛正边说着什么边从楼上走下来,便笑嘻嘻地往门口一指,道:“看,他作妖呢!我拦都拦不住!”然后脚底抹油似的溜上了楼。
茶馆门口,云矜言顶着草帽似的花环,呆立了一会儿,像是十分无奈地伸手把那人的恶作剧取了下来,拎在手里,端正优雅地走进了茶馆。
馆内的人自然见到了方才的一幕,一时忍俊不禁。然而云矜言冷冷的眼神一扫,立刻噤若寒蝉。
云明澄一脸笑意地站在道口,待云矜言走近了,便乐呵呵地说道:“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云矜言一颔首,不置可否。
云笛嘟囔了一声:“和以前一样幼稚!”然后凉凉地看着云矜言缓步上楼,突然出声道:“他这人得哄,哄不好了你别要死要活。”
云矜言脚步一顿,很快又恢复常态,身影消失在拐角。
云明澄笑道:“你很了解容止?”
“不了解。”云笛干脆道,勾唇一笑,“只是了解那些永远长不大还狂妄得要死的人。”更何况白容止虽然有时候不要脸,本质上还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哄一哄,服个软就过去了。
当初云矜言要是懂这个道理,也落不到今天这个下场。
云笛撇了撇嘴,突然奇怪起来:他怎么替云矜言操起心来了?当下,柳清酒的失踪,以及由此之后一系列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个中细则,恐怕还得去问问白容止。
***
夜寂,春寒料峭。茶馆顶层露出点点暖灯,如同夜幕中的孤星。
白容止懒洋洋地歪在床榻上,可怜巴巴地玩着作弄过云矜言的柳条,那手法和薅鸡毛一模一样。云矜言坐在床沿上,不动声色地捡去飘落褥上的柳叶。
云明澄和云风猎都坐在另一头,一人一张太师椅,好整以暇。云明澄已向云风猎介绍过白容止,在云风猎的认知里,这是柳清酒的义子,名喑,字希声。
云明澄曾问过白容止为何取此假名,白容止却来了一句:“这本来就是我名。”含含糊糊便掀过了这一页。因此,知他存在的云家弟子不知内里,口径一致地称他为柳公子,也知这位柳公子将与他们同行一段路,直至寻到柳庄主归来。
而当下,他们几人已经就柳庄今日之事进行了简单的分析。
照云风猎来说,便是:“根据女人的直觉,此事三派不同人马参与其中。”
云明澄问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