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1 / 2)
“你觉得呢?”陆雪臣笑着反问道:“谁那么神通广大,能给我俩同时下蛊?”
安宁来回踱步,思前想后,心中划过一丝大胆的猜想,皇上?
安宁深吸了一口气,朝陆雪臣比划着,陆雪臣扶额,他竟然忘了,眼前这草包郡主,口不能言,自己竟然在这和她费了老半天,有些绝望道:“皇上下的!你若不想害了郁弗离,就离他远点,这蛊虫若是发作,我俩都得死。”
陆雪臣说完,看着安宁意犹未尽,还想再问的模样,连忙溜之大吉,学轻功这么久,头一遭用在这种地方,果然,这郡主有毒得很,近谁谁傻缺,炎王府竟然有威力这么大的暗器,真是佩服。
安宁瞅着陆雪臣飘着,只好回到了郁弗离的营帐,刚掀开帘子,就看到贺敏穿着轻透的纱裙,替郁弗离擦拭着身子,安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鼻头一酸,将帘子放下,转身离开。
贺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晃动的帘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听着脚步声走远,将手中的帕子一扔,狠狠剜了一眼,正在昏迷的郁弗离,而后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心情颇为愉快。
既然我不痛快,你们也休想痛快!
夜深人静,郁弗离醒来,不见安宁,随手披了件外袍,就出了营帐四处寻安宁。
此时,安宁坐在空无一人的操练场,若不仔细看,都瞧不出这有个人。安宁时不时长吁短叹,这回好了,不但笨,长得也不是绝色,还成了个哑巴,活着真真是不容易啊。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安宁闻声一惊,回头就见易烈端着一盘烤好还撕成条的羊肉,一看就知道是小灶准备的,大军的伙食,那都是一盆一锅,一大肉腿子,谁会撕成条,好让你细嚼慢咽啊!
安宁愣了愣,接过羊肉,又转过头望着空旷的天地,发起了呆。
易烈瞧着安宁没有反应,往安宁身旁一坐,也顾不上地上都是沙土,试图打破这静得有些堵心的感觉:“尝尝看。”
安宁闻言,转过头,看了一眼易烈,又瞅了羊肉一眼,随即摇摇头,将盘子递还给易烈,易烈不明所以,徒手抓了一块,放入自己的嘴里,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开口道:“好吃也没毒!”
安宁依旧摇摇头,易烈只好接过安宁还回来的羊肉,不远处,郁弗离隐在暗处,看着并排而坐的两人,心里掀起一阵阵波涛,在瞅见安宁将盘子还给易烈的时候,郁弗离心里有一下窃喜,果然安宁心里只有自己。
奈何这自豪没持续多久,就见安宁抓起地上一根细小的树枝,在土地上写道:“羊肉配篝火,清风配瓜果。”写完,安宁转头看了一烈一眼,拿着小树枝在瓜果二字上敲了敲。
易烈捂着肚子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郡主你……还真是……”
安宁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踏着傲娇的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什么人啊!一句话能笑成这样!还军师呢!
第二日,郁弗离想要寻安宁,陆雪臣却将他绑在了椅子上,就听陆雪臣的碎碎念道:“我说,兄长,你不要这么孟浪,一日不见而已,至于这么急吗?先好好养伤,不然身体会被掏空的,你看看你这胸膛,还没我的结实………”
郁弗离看着陆雪臣,逼逼叨叨了一个上午,就喝了几口水,日中也就扒了几口饭,又开始逼逼叨叨,在自己的耳边轰鸣,不由地蹙眉道:“陆雪臣。”
“怎么了?”陆雪臣极少听到郁弗离这么郑重其事地喊自己,不由有些激动,看来兄长是想通了,要放弃安宁了,不枉费自己如此这般多费唇舌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郁弗离抬眸看着陆雪臣的眼睛,沉声道:“你很烦。”
陆雪臣:“......”兄长!善良一点!
转眼夜幕又低垂了,安宁又一个人坐在操练场,今夜的蚊虫有点多,咬了好几个包,安宁没多大在意,时不时挠一挠,心里也反倒没那么难受了。
哎,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心里空落落的。
什么都填不满。
“喏,瓜果。”易烈拿着宰了一半的西瓜,走到安宁身旁,坐下。
安宁这回倒没回绝,抱过西瓜,抓起上面插着的小银勺就吃了起来。
“你喜欢的人是郁弗离?”易烈单刀直入,杀了安宁个措手不及。
安宁闻言差点被西瓜噎住,拍了拍胸口,总算把一块西瓜肉吞了下去,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她轻轻地点点头,神色失落地垂下了眼帘,顿时觉得西瓜难以下咽。
“你和他不会有好结果的,你知道锦衣卫是做什么的吗!做皇帝的不会让自己的左膀右臂和其他人走太近,特别是皇亲国戚。”易烈侧头,目光灼灼看着安宁。
安宁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
“那你还……”易烈看着安宁越来越委屈的神色,担心下一刻她会嚎啕大哭,话只说了一半就收住了。
两人像是凝固住了,一动也不动,一言不发,并排坐着,望着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