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难辨(1 / 2)
窝头一眼便看出了陆雪臣的心思,这厮趁火打劫的意思,明晃晃地挂在脸上,肆无忌惮地张狂着!
窝头瞧着,心里那个气不打一处来,一咬牙,颤颤巍巍地爬上了马,她轻轻拉了拉缰绳,马儿毫无动静,一旁的陆雪臣见状,扑哧一笑道:“连马都使唤不动,还指望救你家那草包郡主呢!
窝头闻言,怒从心头起,直冲脑门,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腿下一个使劲,狠狠给了马儿一脚,马儿吃痛,长鸣一声,风一般冲了出去,惊得一路鸡飞狗跳。陆雪臣原本势在必得的模样,还没上脸多久,就被打得连渣都不剩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黑线!
他高估了窝头这小丫鬟的脑袋瓜子!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那个草包郡主身边但凡有个厉害的丫鬟,也不至于被人坑得声名狼藉!
是自己眼拙了!
陆雪臣疾步如电,闪到了窝头的跟前,一拉马儿的缰绳,借势翻身上马,落在了窝头身后,马儿疾驰了片刻,总算被陆雪臣安抚了下来。
窝头惨白着小脸,惊魂未定看了陆雪臣一眼,陆雪臣朝她指了指身后,窝头见一路撞飞的小摊,散落了一地,自知闯了祸,不由低下头,风雨欲来。陆雪臣见状,也不急着哄她,等她真的哭了,才又扬鞭赶路。
另一头,安宁被楚宵带着,连着赶了两日的路,除了用膳时得以下车,解决吃喝拉撒,其余时间都在马车里。安宁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每回用膳,陈玲端来的汤药下肚,高烧会得以缓解,浑身却无力得厉害,太奇怪了。
这日用过午膳,安宁看着陈玲从后厨又端来那晚黑乎乎的汤药,为了免受之前一样的掌掴,安宁佯装乖巧地冲楚宵撒娇道:“我不要她喂。”
楚宵盯着安宁的脸打量了一会,看出安宁的意图,却还是鬼迷心窍地伸手接过陈玲手中的碗,亲自拿起汤勺,一口一口喂给安宁。安宁也有点受宠若惊,这变态几日来,不是扯她头发,就是威胁恐吓她,要不就是把她的手捏得生疼。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没用灌的,难不成这人吃软不吃硬?
安宁心里打了打小算盘,瞅了一旁面色铁青,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的陈玲,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柔声道:“烫,吹吹。”
楚宵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竟真的对着那勺汤药吹了吹,再递到安宁的唇边,安宁吃惊地将汤药咽下,朝陈玲扬了扬眉,陈玲果然脸瞬间黑如炭火。
陈玲喜欢楚宵,那这个楚宵应该是真的了,可是怎么还是觉得怪怪的?
安宁想得出神,不知不觉间,汤药已经见底。楚宵在喂完最后一口汤药后,从怀中掏出帕子,轻柔地替安宁擦嘴,安宁如遭雷击,慌忙后撤,一把抓过帕子,粗鲁地往自己的唇上胡乱擦了一通,又扔回给楚宵。楚宵盯着安宁发红的唇呆了呆,将帕子折叠整齐,收回了怀中。
安宁一脸震惊,这厮脑壳坏掉了吧?这也收回去!变态了吧!
为了安全起见,安宁佯装乖巧低下了头。楚宵见状,一把抱起安宁,小心翼翼放进了马车。之前哪里有这种待遇,楚宵都是用扛的!可安宁竟觉得楚宵还不如粗鲁点对待自己,自己心里不会像如今这般发毛!
马车缓缓前行,安宁觉得身上的高热似乎有疯长的趋势,浑身无力,马车一晃,安宁眼见就要如同往常般撞到车板上,一只手却及时将她揽了过去,安宁靠在楚宵的怀里,想要起身推开他,眼前却一阵阵发黑,再后来失去了意识。
她梦见自己走在一座火山上,脚下的热气炙烤着她的双脚,抬头便是近在咫尺的太阳,晒得身体仿佛要脱了层皮,好热好热……
楚宵感受着安宁身上传来的滚烫,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这么这么烫!
“陈玲,去打听一下,此地哪家医师最好!要快!”楚宵急切道。
陈玲从未见过楚宵如此着急过,心里愤恨地咬咬牙,将马车停在一间客栈里,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寻医师了。
楚宵为了掩人耳目,怀里抱着昏迷的安宁,假装成夫妻投宿。在一个客栈定了一间房,掌柜是个中年胖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审视了一番,不由好奇道:“就定一间?这姑娘还梳着少女的发髻,还没成亲吧?”
“好奇害死猫,好好做你的生意!”楚宵冷脸道。掌柜瞧着楚宵眼底的杀意,急忙闭嘴,让小二带他们上楼入住。
楚宵将安宁轻轻放在床上,便起身去倒水,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扶起安宁,给安宁喂了点水,就听安宁轻声嘟囔道:“郁…郁夫…离…”
楚宵闻言,一把将安宁扔回床上,看到安宁吃痛得小脸紧皱,心下才舒坦了一些。
前几日昏迷,还哥哥,哥哥地叫着自己!今日就喊着别的男人,真是水性杨花!
楚宵走到窗边,伫立了一会,想起幼年时,安宁总是跟在他身后,打哪都甩不掉。
“哥哥,你看我的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