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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刚响,班主任老张站在高二3班的教室门口,拍了拍门:“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上课铃响这么久了,你们还在四处乱窜!”
他板着一张脸,瞪着双眼,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有些发怵。
老张年近五十,已经在中年发福的阶段里完美长出中年人标志性的啤酒肚和双下巴。
看到乱成一锅粥的同学,老张眉头拧成一团,站到讲台上,盯着后面一排晃悠着的男同学,等到他们都安分的坐到座位上,才不急不缓的开口:“今天,我们班来了位新同学。”
他朝门口扬了扬下巴。
站在门口的许易走进教室。
许易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书包斜斜的挂在肩上,走到老张身边,未说话,先咧开嘴笑起来,脸颊上两个大大的酒窝凹陷下去,青春洋溢在他年轻的面庞之上。
随着他粲然一笑,吸气声从教室各个悄声响起。
坐在第一排的蒋文文眼睛不眨的盯着许易,撞了撞同桌莫染的胳膊,“染染,你看,好帅啊。”
莫染嗯了一声,没抬头,继续整理上节课的数学笔记。
“我叫许易,原本是高三9班的学生,因为成绩不太好,家里让降级再读个高二,反正以后就跟大家是同班同学了,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许易自我介绍完,后面几排的男生吹了几声口哨,起哄喊起了易哥。
看着自己班上的学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老张严肃得眉毛鼻子挤成一团,装模作样咳嗽两声,将一度哄闹的场面压制下去,指了指最后一排的位置,对身边的许易说:“你先坐那里,过两周再换位置。”
高二3班的规矩,每两周调动一次位置,每排依次往后退,最后一排调到第一排。
许易斜斜的挎着书包走过去,从蒋文文身边经过,轻轻带起一阵风,她兴奋得跺脚……原来,校草从身边经过竟然是这样一种心动的感觉。
其他女生望着许易也是一脸无法自拔的迷妹模样。
许易降级3班就如此受欢迎,除开他那张人畜无害又阳光俊朗的脸,更是因为许易这个名字很早之前就在庆安中学流传开来。
庆安中学是庆安市的重点中学,能进这所学校的学生无非三种人:一种学习拔尖的优等生;一种沾亲带故的关系户;一种非富即贵的有钱人。
许易的出名不单单因为他是第三种人,更是因为很早之前校园里就流传着一件关于他的骇人事件。
许易不是一个爱打架斗殴的学生,但他不是不打架,他只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非死即伤。
许易刚进学校那年,成天趴在教室的角落里睡觉。
他不爱说话,不笑的时候冷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同学其实都挺怕他。
为了不搅扰许少好梦,他的前后左右四个位置在下课期间不成文的被同学划成教室禁区,上厕所路过都必须小心翼翼。
可即使再怎么小心,在疯闹得忘形的情况下,有同学撞到了许少趴着的桌子。
很不巧的是,那几天许少的心情十分糟糕,当下就发了火,掀翻桌子,直接用凳子砸破肇事者的头,鲜红的血糊了满脸,同学倒在地上哆哆嗦嗦想要道歉,许少二话不说又抡起凳子断了人家一条腿。
那段时间,这件事情把整个庆安中学搞得人心惶惶。
然而许少牛就牛掰在,打架伤人,他屁事儿没有。
只是后来听说受伤的同学转了校,而许少依旧迟到早退漫不经心上着学。
不得不感叹一句,有钱果然能使鬼推磨。
许易虽然是个性子暴戾的校霸,但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也让他颇有女生缘。
在庆安中学,许易便有着“酒窝男神”的称号,几乎可以是说是庆安中学全体女同学眼里的梦中情人。
凶是凶了点嘛,可耐不住谁都想做大哥的女人。
许易刚落座,一块橡皮从天而降,落到他桌上翻几个跟斗,掉到地上去了。
他抬头向橡皮抛来的方向看去,陈星宇从同桌张维身后探出个脑袋,对他做了个鬼脸。
“易哥,巧啊,怎么来三班了?”陈星宇贱兮兮的跟许易打招呼。
“嘿,早知道跟你小子一个班,老子就不来这儿了。”
“跟我一个班怎么了?”
许易把书包塞进课桌里,“我是来好好学习的,跟你一块还能好好学习吗?”
陈星宇切了一声,让张维先跟许易换个位置,反正老张的语文课跟念经似的,没啥好听的。
许易和张维趁着老张转身写板书的时间换了位置,两个混世魔王坐到了一起。
学校里不爱学习爱玩闹的人其实就那几个,在那个圈子里混的,大家多少都脸熟,再加上许家和陈家本来就是世交,许易和陈星宇两个,自打穿开裆裤时就认识。
陈星宇伸手揽住许易的肩膀,“易哥,既然你都来了三班,兄弟我怎么说也得罩着,以后有事儿尽管找兄弟啊。”
许易抖开陈星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斜挑眉毛,“哥还用得着你罩?”
“是是是,”陈星宇装作一脸悲切怆然,“就当兄弟我一片好心喂了狗,易哥威名远扬,哪里用得着我。”
老张今天讲的是李白的《蜀道难》,刚介绍完诗人,被最后一排聊得火热的两人打断,他放下课本,看着两人。
那两个未察觉异样,没收敛,越说越起劲。
老张教龄三十余年,自诩是把庆安中学明里暗里的规矩拿捏得恰到好处。好好学的学生用心教,至于那些混日子的富家子弟,只要他们不影响其他同学,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对于今天来的这个许易,老张有所耳闻,也十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