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早上的阳光挺好，透过窗外的香樟树，被切割成破碎的光斑，落在病房的地砖上。
“老余，起床！”卜瑜年拎着豆浆米粥走进病房，冲床上的余一大喊。
余一从被子里探出头，被阳光晃了一下眼：“几点了？”
“七点。”卜瑜年说，他今天换下了西装衬衫，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毛衣，头发也没有打理，虽然乱糟糟的，却有一种柔软懒散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早？”余一不情不愿地床上爬起来，“飞飞呢？”
卜瑜年把早餐放到床头柜上，倒了一杯热水给余一漱口：“让她休息一下吧，成天在医院里对着你这张脸，你不烦她都烦。”
“我怎么帅她还能烦？”余一把漱口水吐到痰盂里，接过卜瑜年递过来的湿巾擦脸，“和帅哥朝夕相处，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啊？这是朕的赏赐！她还能烦？！”
“皇上，赶紧收了你的神通吧，”卜瑜年无奈地说，“把药吃了，带你下去走走，成天闷在病房里，都要长蘑菇了。”
余一看了一眼窗外：“今天的阳光挺好啊？”
卜瑜年点点头：“我问了护士，说二院后面的那片木槿花开花了，去赏赏花，陶冶一下情操。”
“有什么好陶冶的？”余一一边说着，一边端起米粥喝，“几朵破花，还不如手机电视上看到的漂亮。”
“你这简直就是典型的手机奴，”卜瑜年说，“虚拟的和真实的能比吗？”
“卜老师你行行好，三天两头都在念叨，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余一说，“虽然说我的生活方式是有一点点不健康......”
卜瑜年挑眉：“一点点？”
“一点，行了吧？”余一无奈妥协，“活着不就是为了享受吗？我成天拼命挣钱，还不就是为了过这样的生活，如果不能做想做的事情，活再长有什么用？还不是受罪！”
卜瑜年叹了口气：“算了，说不过你。”
就在余一为自己争辩胜利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只见卜瑜年折起了毛衣的袖口，露出骨节分明的，打一架算了。”
余一：“......”
二院住院部以前是个园林种植区，二院规划修建的时候，把那片木槿花林保留了下来，所以这些花还真不是余一认为的几朵破花，而是一片很美的十里花林。
“这地方还不错啊？”余一穿着病号服，装患者装的像模像样的，坐在轮椅上，让卜瑜年推着他走。
卜瑜年摘了一朵花别在他头上：“来，给我家喜儿戴朵花。”
“老卜，你成熟一点行吗？”余一无奈地把那朵花拿下来，“你这种无聊的行为我都懒得理你。”
早上起来晒太阳的挺多，上午的阳光比较温和，对患者的伤害不大，医生也建议多出去走走，有利于伤病患者的身心健康。
花林里三三两两都是穿着病号服的患者和他们的家属，卜瑜年找了个长凳坐下，把余一和轮椅一起晾在了一边：“你自己玩去，我歇会儿。”
余一自己控制着轮椅移动过来，嘲笑他：“老卜你这是上了年纪骨质疏松了吗？”
“我当会儿手机奴。”卜瑜年笑着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凑近了一朵开得正好的木槿花，花瓣上还沾着一点露珠，娇艳欲滴。
“哎——看到此情此境，我就想吟诗一首，树上有花赶紧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余一双手交叠垫在脑后，看着满树的红花感叹。
卜瑜年看了他一眼：“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咱能不丢人现眼吗？”
“管他呢！”余一大手一挥，无所谓道，“就那个意思，我愁啊，你看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青年才俊，样样在行，大好的青春都快蹉跎没了，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对象呢？”
卜瑜年低头挑选合适的滤镜：“你想说什么？”
“最近闲着没事，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余一说，“越看就越替你发愁，头发都愁白了好几根。”
卜瑜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余公公，把你的心思用在正途上，行吗？”
余一不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跟我说说，你是哪方面的原因？我回去帮你张罗张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你住了几天院？怎么改行当起媒婆了？”卜瑜年问。
“话不能这么说，你是没有亲身经历过，人生都会有这么一段想要撮合美好姻缘的时期，”余一说，“我总算是理解我妈在家待着，成天想给我介绍相亲的那种心情了。”
“屁！你就是闲的！”卜瑜年笑着骂他，“人家的CEO都是忙里忙外，生病住院也要坚持工作，你倒好，直接当起甩手掌柜，偌大的江山无主，还有心情替我操心人生大事？”
“CEO也是人，也需要休息，”余一说，“别想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
卜瑜年：“回答你什么？”
余一笑得猥琐：“你是1还是0？”
“你他妈刚才问的不是这个吧？！”卜瑜年说。
余一：“我想不起来刚才问的是什么了，换一个问。”
“唉，难道不明显吗？”卜瑜年叹了口气，“你看我像什么？”
余一咂舌：“我哪儿知道你像什么？！万一你在床上有特殊爱好呢？”
“纯1，我不当0，”卜瑜年说，“在上面才有征服男人的快感。”
余一：“......”
过了一会儿，又听余一继续道：“那你现在不找，是因为力不从心了？”
“滚你妈的！”卜瑜年踢了他一脚，“你可以用身体检验一下我到底是不是不行了。”
“不，我不出卖色相，”余一说，“有这种乐趣，你找彦祖去。”
卜瑜年白了他一眼：“这话你有本事当着嫂子的面说。”
“我不，”余一说，“我怕嫂子会直接拿刀剁了我。”
“**！”卜瑜年笑了笑，“我找不到对象，根本不是我自己的问题，只是因为我太优秀了好么？仨瓜两枣怎么能配得上？”
“你要不要脸？”余一骂他，“你等着，我现在就找个配得上你的。”
他说着就开始东张西望，木槿花开得好，赏花的人也挺多的，余一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一一扫过，看得卜瑜年目瞪口呆：“老余你清醒一点，这是医院！不是酒吧！”
余一竖起食指贴到唇边：“看！五点钟方向！”
卜瑜年跟他混久了，形成了条件反射，依言看过去：“太矮。”
“八点钟方向那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