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玩(1 / 2)
这酒喝时舒爽,睡时安稳,醒来却是天翻地覆的幻灭感,天与地仿佛整个对调,手和脚都不听使唤了。
余漓挂掉吕承青催命的电话,头重脚轻从床上爬下来,走了半天都都没够着沙发上的睡袍。
余漓酒量不错,这些年工作打拼练得更是千杯不醉,但早起醉酒后的头疼无力却是逃不过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刷牙洗脸喝点水,余先生照旧能变回那个风度翩翩的他,恢复时间大概需要半小时,而现在才过了10分钟。
算了,我还不穿了。
余漓一蹬腿,扭头往一旁浴室走去。有墙壁能扶,虽走得跌跌撞撞,可好歹进了浴室,刷上了牙。
脑袋浑浑噩噩似有一把尖锤时时刻刻在敲打,余漓睁不开千斤重的眼皮,紧闭着眼刷牙。
忽然身上被披上一件衣服,身后一股力量撞得余漓差点腰部磕上洗手池,但又被一双有力坚硬的手臂拦腰抱住,往后一带,余漓撞进一片火热的胸膛,身后人呼吸打在他侧颈敏感处,余漓仰头偏开,殊不知更是将自己脆弱诱人处明晃晃暴露在赵愿眼前。
他满嘴泡沫开不了口,脑子也暂时处于死机中。听赵愿让他伸出左手就乖乖伸出左手,赵愿把衬衫袖子往上一套,沉着嗓音继续命令道:“右手。”
余漓把牙刷换到左手,伸出左手,在赵愿主导下穿上衬衣。
“行,继续刷牙洗脸吧。”
赵愿摸了把他的脸,抱臂站在一边,等他洗漱完毕,才把人转过来,低头细细把一颗颗纽扣系好。
余漓早些年经常跑健身房,身材不错,最近几年工作忙不常去,但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薄薄一层附在细腻瓷白皮肤下。
赵愿偷看了好几眼,端起刚才就拿进来的蜂蜜柠檬水,喂到余漓嘴边,看他一口气喝下去半杯。忍住想拍那挺翘屁股的欲望,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去把裤子穿上,东西我都拿下去了,我先去退房,在门口等你。”
余漓应了声,走到沙发边坐下穿好衣服,又在房间梭巡一番,见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才走出房门。
等到电梯下坠的失重感裹住他,等到他透过墙上一方镜子看见自己青黑眼底和布满血丝的眼睛,余漓这才抓回离家出走的神经。
回想方才房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余漓当即脸色一沉。
赵愿这个借照顾醉酒不清醒的他实则暗暗吃人豆腐的小兔崽子!
手腕、侧颈、胸口,每一次赵愿曾经碰过的地方都好似火烧火燎般疼痛起来,走出电梯后一眼望见靠在车旁的赵愿,余漓更觉得侧颈瘙痒难忍。
于是走路都带上杀气,鞋跟踏在大理石地砖砰砰作响,余漓在他面前站定,刚一开口又哑了火。
赵愿把三明治往他怀里一塞,推他钻进车里,等余漓坐稳后,又跟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杯热豆浆,笑眯眯捧到他面前。
余漓愣着说了声谢谢,呼吸说话间都是好闻的柠檬味,正是赵愿给他喂的那杯醒酒水,这下更骂不出口了,平白无故受惠于人,最后还要反过来骂他,余漓可做不出这种事。
他低头拆着三明治,还没咬上几口,驾驶座传来吕承青不怀好意的声音:“哟看你这一脸,啧啧啧,一罐啤酒不至于醉成这样吧,说吧昨晚去哪买醉了?”
“余漓没有出去,他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成功快kev一秒抢到和余漓并排坐的后座,赵愿志一边回吕承青的话,一边得意满满朝闷闷不乐钻进副驾的kev比了个“耶”。
余漓点了点头,朝内后视镜对上吕承青的眼神,淡淡说道:“没睡好罢了。”
吕承青:得,话都是你们说了算,他哪敢出声哦。
他一把戴上墨镜,谁也不爱,吕承青兴致勃勃开车前往越城区,心里所想所念的倒还是他期待的“四人约会”。
混不知此刻车上其他三人散发的诡异气场。
说来好笑,他们一行四个人,一个外地人,一个外籍华裔,一个只是长得像人的不明生物,唯一一个z省本地人还在埋头查地图。
“前面五百米左转,应该就能看到那个5a景点了。”
“应该?我真是服了你了,我的漓。”瞥一眼左视镜,吕承青快速打半弯,随着车流缓缓驶入热闹的小道,“好意识说自己是本地人,找个5a都得打灯笼。”
“怎么啦?我来这里是赚钱的又不是玩的,哪有这个时间修身养性。”
“哦?那看来今天是托了kev的福,您老有这个时间做东道主了。”吕承青和kev对了眼,不约而同笑起来。
余漓也跟着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既然话已出口就不好驳了人家兴致,他把福宝宝推下车,自己也钻出去,拍了拍坐僵的腿,与kev并肩站着,对面就是一面景区硕大的石墙,名人字和像跃然其上。
他顿了顿,转头问kev:“这位老先生你认识吗?” kev长和学都在美国,接受的都是正统西方教育,所以余漓有点不确定他是否认识这位在中国人尽皆知的名缀繁多的大人物。
“认得的。”kev笑了下,双眼皮弯出好看的弧度,他今天化了淡妆,很提气色,戴深蓝色美瞳的眼睛时不时飞上余漓脸庞,“我的中文老师教我很多有关中国的历史和人物。”
余漓含笑应了声。
想来也是,kev虽是头一回来中国,一口普通话却是标准的能去播音主持,必然是从小学习才有如此优秀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