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年听雨歌楼上（1 / 2）

这哭声好真实，脸上都感觉到了冰凉的泪水。

远处传来的，好像是江母的呼唤：“小鱼……小鱼……”

江暖愉惊醒，眼前的江母哭得失了声，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这是在……医院里？

想起之前摔在楼梯上的那一幕，江暖愉才恍然，原来又做了个旧梦。

这三年来，有无数个夜晚她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在凌晨渐渐沉入了梦乡，却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小时候的梦。

她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双眼通红的母亲，开口安慰：“妈，我没事。”

门突然被推开，梦里那张脸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顾原对视上她的眼睛，那一瞬间的呆滞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心一沉。

江母看了眼对峙的两人，默默借着打水的借口退了出去。

伴随着门关上的声音，病房里一时安静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不再流动，江暖愉垂下脸，看不清神色。

“小鱼……”顾原没忍住先开了口，江暖愉嗅到了空气里一阵淡淡的酒香。

“你喝酒了？”明明在包厢里的时候他只喝了帮自己挡的那一罐酒，气味不会这么浓郁。

顾原眼神有些躲闪：“就喝了一点点，已经醒酒了。”急忙绕开这个话题：“我帮你削个苹果。”

其实哪里是一点点，顾原心底苦笑。

昨晚从她坐上出租车离开之后，顾原的心就彻底坠入了深渊，他明白她的委屈、她的想念，但是他还是只能对她说对不起，他没有办法给她更多的解释。

“顾原……”一直低着头的女孩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你的手……”

顾原低头，只见抓着苹果的手指上被刀浅浅地划开了一道口子，正往外冒着血珠。

“你别动。”江暖愉见他要去碰伤口，皱着眉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飞快地按响了床头铃。

没多久，楼道上就响起一阵脚步声，门突然被推开，一位小护士推着一车的药物跑进来，有些呼吸不匀：“怎么了？”

江暖愉见她望着自己，连忙抓着顾原的手怼到小护士的鼻子前面：“是他！流血了。”

小护士看着眼前的几粒血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才不紧不慢地帮顾原做了简单的消毒，最后贴上一个创可贴，临走前还不忘对江暖愉说：“小妹妹，下次别弄得这么吓人了，要他自己过来就可以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

江暖愉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才不会有下次。”

“亏你还是学医的。”顾原轻笑，笑声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拂过江暖愉的心头，弄得她有些恼怒。

“我不会原谅你的！”气急之下，江暖愉涨红着脸回道。

“嗯，我知道了。”顾原又笑，笑声低低的，闷在胸口里，忍住想摸她头的冲动：“那江小姐，麻烦先把手松一下。”

江暖愉如触电般松开了他的手，转过头去，干脆眼不见为净。

看着眼前转过头去生气的女孩，场景好像与过去的某个时刻重叠，过去的样子竟然慢慢真实了起来。

顾母告诉他，因为在江暖愉还没出生的时候江家就举家搬去了国外，所以江家回国时，原先的江宅已经荒置多年，老旧得住不下人，江家只好另购置了一幢别墅，就在琉璃帝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