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天亮了,狂欢还在继续。
你坐在阳台上,手持一支单筒望远镜,远程观望着你家直径五百米开外,横七竖八的躺尸们。
雌虫的世界是非常奇妙的,他们绝不会允许自己说不行。所以虽然已经摇摇欲坠,却还是有不少虫仍然在坚持。医院的救护车早到了——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你叫的——白大褂们游走在边缘处,见着有虫倒下了就飞也似的冲过去把虫按住。
这比看拳击比赛还有意思,以为拳击比赛的裁判还会数个十意思意思,白大褂们却不需要。他们可以堂而皇之地把虫死死按在地上,伪造出病虫已经爬不起来的假象,并趁机把虫拖进救护车。
一声让在场雌虫纷纷虎躯一震的凄惨嚎叫过后,再也没有声音从车子里传出来。一辆救护车无声地开走了。
揪着头发苦苦坚持的雌虫们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寒意。
你感同身受,一个激灵,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最迟到下午,这群神志不清的雌虫就会被清理掉。虫族的医护人员可不是盖的,别说区区一群雌虫,就是活生生穿着机甲的军汉,也能给你剥下一层皮来。
近来内部“战争”如火如荼,可是自从戴着十字徽章的白大褂势力介入以后,各方嗨过头的军雌们都稍稍冷静了一些。
在虫族,天大地大,医护最大,这是莫得办法的事情。
小虫们还是一只崽崽时,就听过这么一个恐怖故事。小红帽去森林里看牙,一不留神就做完了B超X光心电验血透析割小弟弟等等一系列流程,彻底沦为医生护士们的活标本,出来时整只虫都呆滞了。
多么血腥!多么恐怖!
多少纯真善良的小虫崽崽被吓出了童年阴影,长大后仍对特别代表虫族医疗机构的黑十字避之唯恐不及。
在虫族普遍耐抗耐*的情况下,医疗水平与相关科技已经停滞不前很多年了,白大褂们看个骨架都眉清目秀的。这要是哪个伤员被瞅着了还得了,不得被挂起来轮回展出的啊?
被扎几针倒是其次,关键是丢脸,太他妈丢脸了。用雌虫的话来说,被折腾上一回,你会连呼吸的勇气都失去。
身为一只身娇体弱的雄虫,你是深刻理解雌虫们的恐惧的。
你犹记得自己还是一只可怜无助但能吃的小虫虫的时候,“有幸”因为一个护工的感冒被传染,昏睡醒来发现体温不对劲,几番会诊后被送入医院。
推着你病床的中年护士长气沉丹田,进门一声吼:“雄虫来啦!”
刷刷刷刷刷,从门缝里窗台上以及盖着走廊上虫来虫往盖着白布的病床上,一双双饿狼似的眼睛,齐齐朝你看来。啧啧啧那场面,毕生难忘。
你到底还是年轻啊,竟然轻易地答应了会诊大夫们住院观察的建议。后来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你进到医院才觉得哪里不对,你不是住院观察,你是住院以及被观察。
你感到十分的违和,并坚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