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婚事(1 / 2)
雍都,龙蟠虎踞之地,落户千百家如围棋局,一条星宿五门西。
进城就能感受到别样的格局。
一个金衣少女骑马游街,她的头颅高高扬起,深唇染红了面纱,留下一个暧昧的唇印。见到新鲜事物,她轻笑一下,眉眼翘起,艳丽的妆容更是炫目。
即便是见惯了异域风情的雍都人也忍不住多看几眼,这般恣意的贵族少女,也不知道是高丽人还是海外的洋人。
“亓也,亓府还要走多远?”就在众人留心口音时,那马上的少女张口,竟然是一口流利的官话。
雍朝人?
刚才还激动的百姓立马就不雀跃了,再看她时,只觉得这妆容和举止太过伤风败俗,哪里是规矩人家教出来的女子。
亓姒树瞥都不瞥散开的众人一眼,兀自端直了身子驭马,亓也倒是不愉快的看着指指点点的众人,怒吼一声将人吓开些。
亓姒树笑道:“你也不怕他们把你这野人赶走,雍都人势利得很。”
亓也道:“这群杂碎,嘴里不干不净的,”
亓姒树雪肤金衫,笑时更是灿然生光。一举一动透着英气,更显得高高在上。
她笑道:“怪不得那么多隐士墨客都爱往建康跑,原来雍都就是雍朝最俗的地方。”
马拐过几条长街,穿过几座高门深宅,终于到了个僻静处,府门上的门匾工整刻着亓府二字,门前懒散立着几个家丁,见有人来了立刻装模作样站直了身子。
亓也扶着亓姒树下马,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吩咐道:“二小姐来了,你们还不去通知主子。”
“二小姐?”那家丁盯着亓姒树看了片刻,摇头说不认识。
家丁也是有见识的,知道亓姒树得罪不得,立刻唤来了门子问个清楚。
亓府的门子兼职管家,来往的熟客生客记得清清楚楚,他见到亓姒树,也是一愣,出声问道:
“小姐是?哪个二小姐?”
亓也站前答道:“我家二爷唤你家老爷一声哥哥,你说小姐是哪个二小姐?”
理清了辈分,门子忙不迭弯下身子赔笑道:“是是是,原来是二爷家的二小姐,失礼了,小的这就去禀告老爷。”
门前的家丁也立马牵了马匹提了行李,偷偷打量着走在前方的亓姒树,见她带着面纱妆容艳丽,活脱脱就是一大美人,简直是让他们尝尽了眼福。
亓老爷正坐在后厅喝茶,他今年才五十岁,就已经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佝偻着背,穿着宽大的外袍,不紧不慢的跟左席的何大人谈笑。
堂下坐的是何侍郎的儿子何韵书,堂前摆了几大红箱子聘礼,一看便知道是来订亲的。
何韵书坐在椅子上喝茶,他浅笑着回了几句话,起身朝亓老爷行了个礼,也不知道是进展到哪一步了。
但无论是进展到哪一步,此刻也一定是完全打断了。
当门子满脸惊愕地出现在后厅时,何韵书公子正将几份田契攒在手里,刚想交出去,一下被门子的大嗓门吓了个趔趄。
“老爷,您离家出走的弟弟的女儿找上门来了!”
几人诧异的看去,就见那门子一手指着一个姑娘,那姑娘没经允许便进了后厅,她已经取下了面纱,正单纯的盯着地上的聘礼看。
亓老爷看了一眼他这个侄女,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是亓家的人。
她眉眼里隐隐透着股风流的韵味,一看就有他弟弟遗传的作风。
亓姒树笑着给亓老爷行了个礼,说道:“父亲挂念大伯,特地让我跟哥哥来见您。”
亓老爷摆摆手让她起来,笑道:“衡弟真是好福气啊,生了一对儿女,怎么只见你不见你哥哥呢?”
亓姒树带着歉意道:“哥哥贪玩,已经跟友人结伴游山玩水了,只让我一人过来。”
一听这话,亓老爷顿时怒上心头,连小辈都敢这般忽视自己,没有父母在后唆使可能吗?
年轻时赶走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几十年后弟弟的子女找上门来,进门就这般针对,这不是摆明了找麻烦吗?
见有外人在场,亓老爷也不好发作,只好表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
“我这里还有事,先让下人带你去府上安顿吧。”
亓老爷挥手招来了门子,不耐烦道:“快带二小姐去客房休息,再把小姐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