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豆浆还是温热的，闻远端着杯子匆忙喝了几口就要去上班了。或许就是因为这匆忙几口，闻远被豆浆里没过滤掉的豆渣呛到了，顿生无名火，将杯子摔在了地上。温柔先生的表象逐渐瓦解，开始露出真面目了吗？

程枫和靳南都被吓了一跳，胆怯的程枫抬起一直低着的头，面对丰盛早餐正吃得欢快的靳南愣住了，嘴里还有未完全咀嚼的食物。他们都没想到一向温柔的闻远今天会这样暴躁。

闻远摔完杯子就走了，剩下程枫和靳南在餐桌上面面相觑。

程枫去拿了卷纸，将地上的豆浆小心翼翼地擦了，捡起碎玻璃，一起扔进垃圾桶。

“别管他，继续吃。”靳南倒是无所顾忌，程枫却没有心情了。

吃过早餐，靳南百无聊赖地在客厅里，他白天很闲，工作时间在晚上，想打开电视，却发现电视没交费，什么都看不了，雪花屏画面伴着滋啦滋啦的声音实在是令人不舒服，便捧起手机上网。

程枫平时不怎么看电视，而闻远更忙，所以家里的电视机犹如摆设。

程枫却没有那么悠闲，他回到主卧，从衣柜里将自己的衣柜都翻了出来，收拾好便离开。他已经开始考虑自己的将来，他觉得他此生最大的错便是把一切都交付给他人落得一个这样的局面。他的东西不多，小箱子与大屋子形成鲜明对比，一如他在这个房子中的地位。

客厅的靳南见这样的程枫有些奇怪：“嗯？你这是干什么？”

“啊，我是要搬出去了啊。”

“闻远知道吗？”

闻远知道，闻远当然知道，就是闻远，在逼他走啊。

“嗯，他知道。没事，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我也不能叨扰他太久。”

“嗯。”靳南就这样看着程枫口是心非，也没有多问，便转过头继续看手机。

程枫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在这个繁华的城市，没有一个他能容身的地方。

他需要一个工作。他曾经做厨师的那个小饭馆旁边还有一个出租屋，虽然条件不太好，但不算特别贵。

他身上还有些现金，曾经工作的薪水，一直没舍得用，这下终于派上用场。

他来到那个出租屋，包租婆是一个老女人，还喜欢抽烟。出租屋条件并不好，晚上还能隔着墙听到隔壁男女激战的声音，若是下雨屋顶有处还会漏雨，但是只要有地方住，程枫就满足了。程枫把钱交了，租了半年。

又一次回到熟悉的地方，有些沧桑之感。程枫来到饭馆，只是此时饭馆里早已来了一个比他更优秀的厨师，他没有找到工作，还被奚落了一顿。

程枫安顿好，便去买了车票。他很久没有回家了，自从跟闻远在一起后，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牵扯着闻远，以闻远为中心。此时终于恢复了自由身，程枫既高兴又悲伤，更多的是如释重负。他要回家看看母亲。

车程颠簸，程枫终于回到了家乡，看着车窗外流动的绿水青山，程枫感觉自己离家越发的近了。一个小村，路面坑坑洼洼，墙上依旧贴着计划生育的标语，人家也并不是很多。程枫是村里极少数的大学生，是村里人的骄傲。

回到熟悉的院子，新养的黄狗不住地对他吠着。院里的人闻声出了门，那是一个瘦小的老妇人。她看了程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激动得有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小枫……”

“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