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在远离国家经济和政治中心的G省,是一个每年全国人均GDP排名都位于倒数的省份 。G省旅游业并不发达,在离G省中心市不远的一片松林里有一座很大的院落,屋子保留的还是从前祖辈传下的样式,木制的建筑因为气候的潮湿,屋子底部特地与地面留出一段空隙。
不同其他常见的院落一样,别人的后院多种花草,有假山池塘。这家的后院空出一大片,南面的角落立着一些木桩,几人立在木桩前不时发出“呵!哈!”的打斗声。不远处躺着晒太阳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是这家人家的主人,主人姓陈,认识的人都尊称一声陈老。
陈老原名陈劲鸿,祖上修习武术传承至今,陈家的鞭子闻名于世,为人却低调,若非真正的圈内人,少有人见过陈家人。陈劲鸿膝下两儿一女,陈劲鸿不可落俗的对最小的小女儿疼宠很多。也正因自己的过分疼宠,二十年前,陈家小女儿执意远嫁,陈劲鸿气得半个月没出房门。
陈家小女儿任凭两位大哥和母亲如何劝说也是一副牛脾气油盐不进得样子。最后陈家小姐陈清漪如愿嫁给自己的意中人凌怀周,却没想到不到七八年得光景,陈清漪便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回到陈家。陈劲鸿见疼了半辈子的女儿就如此狼狈回来,气得就要提了鞭子北上找凌家人质问一二。
陈清漪当场跪了父母说二人性格不合便不再多提。陈母后来多番询问也不多提一句。只是经历这事之后,陈劲鸿对陈清漪带回来的孩子管教的就格外严厉,生怕再重蹈覆辙把孩子宠出像他母亲那样任性妄为的性子。
再说陈清漪带回来的孩子,陈劲鸿躺在摇椅上看着远处在木桩前奋力击打的少年,想起这孩子刚到时候经常打针吃药,许是水土不服的原因,一生起病来就高烧不退。经过陈劲鸿多年督促,不说孩子长的壮硕如牛,却也劲瘦健康。
陈劲鸿自己膝下二子,大儿子继承了家业,传承了陈家鞭法。二儿子从小就不喜爱舞刀弄枪,打小练习基本功起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长大后乐的清闲自己出去经商,也算闯出些门路。
陈劲鸿与老伴年事已高,待大儿子娶妻后就放手把家业给他们打理。外务自然由大儿子一手包办了,而家中许多内务却多由自己的儿媳和女儿操心。说是两人共同打理,大儿媳却是个性情直爽之人,对打理家务并不甚了解,打理内务多由陈清漪主要决策,大儿媳在一旁辅助。
自陈清漪回来十几年里,开头几年陈母还会劝两句让陈清漪再嫁,说多了几次陈清漪也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就再没人提这事。一转眼十几年过了,陈劲鸿当年收的徒弟走的走了,留下的没几个,大儿子陈松浩也收了一些徒弟,当年陈清漪带回来的孩子也从一个没有半人高的小不点长到了现在比陈劲鸿还高出小半个头。
陈劲鸿见少年练得差不多了,放下手里的扇子唤他“伊儿,练完就过来”,被唤的少年捂着手腕走近,少年全名凌伊,陈清漪刚带回来时这孩子就安安静静的不太爱说话,后来大儿子陈松浩收了些徒弟,把这孩子放到同龄孩子堆里跟着疯跑两年。
凌伊跟着师兄弟们疯跑了两年确实变得活泼了一点。却也只是一点点,话虽然多了一些,性格还是改不掉的安静,疯跑这几年他的师兄们一个个身强体壮的,凌伊穿了衣服还是一副纤细的样子,一双杏眼眼巴巴的看着人,总给人一副好欺负的假象。如果不是师兄弟们见过凌伊甩起鞭子来生人勿近的狠样,他们也差点信了凌伊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说起凌伊这名字陈劲鸿就来气,陈劲鸿觉得既然孩子带回来了,自然要跟着自家姓的,但陈清漪却说什么都不同意,说凌伊在凌家还有兄弟,改了姓就彻底断了跟他们的联系。陈劲鸿心中虽然有气,但看着如今这个朝自己走来的少年,身姿虽然看着纤细,却有习武人惯有的挺拔,心中不免还是欣慰。凌伊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外公,陈劲鸿心下更是大感自己教了一个孝顺懂礼的好孙子。
“你去看看你外婆,她早晨说要做米糕吃,你去看看她做好没有,顺便给我拿一块来。”陈劲鸿摇摇手中的扇子催促凌伊,旁边练习的少年们一听有米糕吃,嘻嘻哈哈的拉着凌伊就往厨房跑。刚跑出院子大门就迎面撞上了陈松浩,陈松浩板着脸呵斥了两句,一群少年才安静下来悄悄出了院子。
“阿爹”陈松浩皱着眉一路走来,在陈劲鸿旁边坐下灌了两大杯茶。“阿爹,刚才来了几个人,你猜是谁?”“谁啊?” 大老远就看见大儿子一副老大不爽的样子, 习惯了儿子的臭脾气,陈劲鸿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掀开眼皮瞄了眼对儿子。“凌家人”“哪个凌家?”“还有哪个凌家,您认得几个凌家?”陈松浩瞪了父亲好几眼,想到刚刚凌家来的那两个人,胸口老大一口气不顺。
一小时前,陈松浩在前院教训两个练功偷懒的徒弟,小徒弟一路嚷嚷着跑回来,说是外面来了两个人,点名要见自己小妹。陈松浩深知自己一帮徒弟不省事,每次惹出麻烦都是陈清漪出面处理,这次让自己撞见,怎么也要好好杀鸡儆猴一次,让那帮小子收敛收敛。谁知进来的是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看样子三四十岁跟陈松浩年岁差不了多少,这打扮一看也不像当地住民。
陈松浩以为是弟弟陈松新生意上的人,估摸是弟弟交代来找小妹有什么事情要说,客客气气的把人引进家,客客气气给人上了茶水招待。谁知两人一上来开口就要带走凌伊,说是凌怀周想儿子要把凌伊接回去。
陈松浩顿时气起,可还没等自己发作,自己媳妇先一步乱棍把两人轰了出去,说是棍一点不假,大拇指头粗的棍子打的两个西装革履的人顿时就懵在原地挨了好几下,习惯在城市里养尊处优的人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东西都没来得及拿就跑了。陈松浩刚想提了东西扔出去,又被机灵的小徒弟抢先一步先扔出门外,在门口狐假虎威了一通“拿着你们的东西快滚,再敢来我师娘就没有今天这么客气了”,如此陈松浩没有对两人发气的机会,很是不爽了一通,人前脚刚走,陈松浩就来找陈劲鸿把这事说了。
陈劲鸿一听是这事,气的没把手里茶杯扔出去“去他娘的想儿子,伊儿都来了十几年了他凌家不闻不问的,现在突然想起有这么个儿子来了,早几年干嘛去了,我陈家养得起这个孙子,他凌家居然还敢来蹬鼻子上脸!你媳妇怎么没把那两个东西乱棍打死!”父子两对凌家又是各种问候了一通。
陈松浩胸口郁结之气问候一番后很是舒畅。才终于正色道“阿爹,你说他凌家这次来什么意思?莫不是凌怀周那个二老婆怕小妹带着阿伊回去争家产,觉得便宜了我陈家,所有干脆让人把阿伊接回去?我前几天看新闻说是凌家老爷子快不行了。”陈劲鸿皱着眉颇为认同道“管他什么家产不家产,我陈家虽比不上他凌家那么大富大贵,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家,要是再敢来,我一定要好好会会他凌家人。”父子两如是商量了一通,最后得出结论,再敢来一定要他们好好领教下我陈家的鞭法。